尉迟恭回到家中,依旧饮酒作乐。
晚些,尉迟宝琳求见,身后是儿子尉迟循毓。
“何事?”
尉迟恭缓缓饮酒,边上是乐师在弹琴。
他近几年就喜欢这个,嗑点矿粉后,再弹弹琴,那感觉相当不错。
“阿耶!”
尉迟宝琳跪下,嚎哭了起来。
尉迟恭缓缓抬眸,“老夫还没死,不用这般伤心。”
尉迟宝琳抬头,眼睛竟然都红肿了,可见来之前就哭了许久,“阿耶,你竟然去给那扫把星赔礼。都是某的错……”
“你有何错?”尉迟恭喝了一口酒,目视停止弹琴的乐师,“老夫没给你月钱?”
乐师赶紧继续弹琴。
尉迟宝琳嚎哭道:“某让老父出门丢人了……”
他抽打着自己的脸,身后的尉迟循毓同样如此,只是他的脸颊受伤,一抽就是一脸血。
琴声中,尉迟恭叹道:“你是老夫的儿,他是老夫的孙儿。老夫一生不肯低头,哪怕是后来跋扈过头了,也不肯低头,于是便在家。这一在家就是九年。可那是老夫。”
他的眼中多了慈祥之意,边上的乐师觉得自己眼瞎了,一定是,所以一边眨眼一边弹琴。
尉迟恭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尉迟宝琳挥向自己脸颊的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头顶,说道:“猛虎亦有怜子之心,老夫再孤傲,也愿意为了子孙去低头。”
“阿耶!”尉迟宝琳仰头看着他,抱着他的大腿泪如涌泉。
尉迟恭说道:“陛下不会平白无故的夸赞新学,既然如此,那贾平安定然就是大才无疑。”
尉迟宝琳哽咽道:“阿耶,外面好些大儒说新学是刀下亡魂,说要弄死贾平安。”
尉迟恭笑了笑,不屑的道:“老夫先前去见了贾平安,未曾发现半点惶然不安,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他若是不安就逃不过老夫的眼!”
他揉揉眼角,“儒学是了得,可大唐不是前汉,当初先帝令孔颖达修儒学典籍,便是儒学散乱不堪之时。在这等时候,便如同是两军交战,一方并未列阵,而新学便是另一方,以骑兵突击,胜负未可知也!你可明白?”
“咱们家……老夫当年糊涂,太过跋扈。如今大郎要出头,按部就班无用,既然如此,那便和那少年一起。弄不好,老夫还能看到子孙重新得意的那一日,如此……死而无憾了。”
……
“阿福!”
大清早,贾平安正在练刀,隔壁的赵贤惠就肆无忌惮的在召唤阿福。
贾平安用眼神发了一镖。
阿福视若无睹,轻松上树,接着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娘的!
这熊算是白养了。
他在琢磨刀法。
此次出征回来,他一路上就在和李敬业较劲操练。
刀法是什么?
他觉得是经验。
没有千锤百炼的刀法,迟早会扑街。
此次他就差点败在了朱邪孤注麾下将领的刀下。
他仔细想想,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算是复盘,随后就想了破解之道。
几番演练,贾平安觉得自己离贾求败的目标又近了些,不禁暗爽不已。
他今日告假半天,准备再弄弄教材。
但……
好像明天做也行啊!
贾平安干脆就出去溜达。
田地里绿油油的,贾平安想着有哪些赞美田园风光的诗词,竟然发现名篇很少。
可见那些所谓的淡泊名利,耕读为生大多为假吧。
“阿福!”
狗东西从王家出来了,顿时引来一阵欢呼。
阿福现在特别有派头,走起来不疾不徐,有人召唤头都不抬一下。
贾平安摇摇头,随后去看望了二师兄们。
二师兄长得越发的壮实了,宋不出见他来了,欢喜的道:“郎君,那些酒糟掺杂在豕食里,那些豕吃得香,长得快,还爱睡觉。”
贾平安说道:“此事暂且别说。”
娘的,要是说了,等老梁班师回来,怕不是会发飙。
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卖给军方的酒精不挣钱,可酒糟却没算啊!
等他出去后,两个妇人进来,见那些豕干干净净的,关键是长得很是壮实,不禁赞道:“宋不出,你养豕的本事可不小,可有何诀窍?”
宋不出说道:“是郎君的法子。”
“这武阳伯养豕的本事竟然也是这般出类拔萃,果真是学问人。”
“哎!武阳伯可没娘子呢!宋不出,你家郎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家二娘子可是貌美如花,可是一直在等你家郎君呢!”
……
一进酒坊就能嗅到一股子浓郁的酒糟味,兵部派驻酒坊的官员胡运出来,见贾平安在和外面的奴仆说话,就止步拱手,“见过武阳伯。”
贾平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