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某送给许使君的书信。”
“贾文书……”门子的面色微变,神色有些古怪。
卧槽!
被贾平安骗了!
姜融见状心中凉了半截,担心会被赶出去。
门子皱眉:“等着。”
一路进去,遇到老许的儿子时,门子说了此事。
“去吧。”
贾师傅上次转述了老许的话,让老许的家眷准备捐献九成家产,弄的一家子把他恨惨了。
门子也是后遗症,所以神色才有些古怪,却让姜融误会了。
老许躺在床上,屋子里摆放着两盆冰,奢侈的一塌糊涂。
“啊……水。”他‘虚弱的’的抬起手,专门来伺候他、知晓此事底细的御医木然送上冰水。
从那日开始,他就是老许的贴身特护,吃喝拉撒都是他一人收拾,还得保密。
“阿郎,贾文书送了书信来。”外面来了门子。
“拿来。”老许一个小激动,就敏捷的坐了起来。
“咳咳!”御医干咳提醒他别浪,可老许压根不理。
他的小智囊来信,这多半是好事。
接过书信,许敬宗先看了封口,那里有一条细微的墨痕,不仔细看压根没法发现。这是贾平安和他的约定,一旦信被拆开,就代表来人不可靠,当即拿下。
那条线依旧笔直,许敬宗知道没问题。
信里贾平安分析了目前的局势,一句话,老许最好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把住雍州刺史这个职位。否则一旦被别人拿走了,皇帝会有些被动。而他主动‘带伤上班’,‘重伤不下火线’的行径,自然能加分不少。
老许眯眼,“老夫觉着有些精神了,想着……要不回去视事?”
御医想死,觉得他是在羞辱自己的专业能力。
“这等伤,没有一两个月好不了。”你见过谁的心脉受伤后,没多久就活蹦乱跳去上班的?
“那就用门板抬着去。”老许很坚定,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刷分了,顺带还能刷刷皇帝的好感。
至于书信后面贾平安随口提及的杨松斗殴之事,老许压根没当回事,“告诉来人,此事老夫知晓了,自然会秉公处置。”
门子出去回话,把姜融激动的……
回到道德坊后,姜融去了贾家,把事情说了,最后激动的道:“某竟然能和许使君说话,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年头百姓遇到大官还能残留些平常心,因为大官对他们没用。而姜融这等低阶官吏面对大佬时,节操反而没有下限。
“小事。”
贾平安没当回事,姜融去给杨松家里传话,杨松的老母非得要来磕头,贾平安哪里能受,板着脸说道:“再这般,某就不管了。”
第二天贾平安特地起早,阿福挂在他的身上嘤嘤嘤,两个爪子习惯性的抓住了他的胸前两点。
“某要去上衙挣钱,给你买竹子吃!”贾平安把阿福丢给表兄,一溜烟就跑了。
鼓声起,坊门开。
贾平安骑马第一个冲了出去,两个性子急的坊民就骂道:“急着去投胎呢?”
啪啪!
这二人一人挨了一巴掌,刚想发怒,却看到动手的是姜融。
“祸出口出,滚蛋!”
二人跑出去,纳闷的道:“这坊正怎么开始维护贾平安了?”
贾师傅也听到了那话,若是往日他定然要回头收拾人,可今日却没工夫。
他一路往老许家去,半路上就看到了一扇门板。
卧槽!
为啥不是马车?
一扇门板上,许敬宗静静的躺着,四个仆役轮换抬着,缓步前行。
周围的行人默默看着。
“这是谁?”
“许使君。”
“他上次为百姓请命,拆除了那些碾硙,被刺杀。如今他伤还没好就出来了,还穿了官服,多半是要去上衙。”
“他不要命了?”
“许公……哎!好人呐!”
“不,是清官!”
许敬宗就这么被抬着去了州府,官吏们见了也大吃一惊。
“老夫……”老许‘虚弱的’道:“食君之禄,就得做事,每日……每日在家歇着,老夫心中不安,就来了。”
有人感动的落泪,有人茫然……
这是奸臣许?
今年的敬业福就是老许的了!
“提了杨松来问话。”
一诺千金四个大字在老许的头顶上荡漾着。
他就斜靠在座位上,身后两个小吏含泪扶着他,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倒下,永不醒来。
老许看看周围的反应,知道自己这一波算是圆满了,此后州府的官吏大多会视他为忠臣。
这一波……值了!
……
贾平安知道老许这一波铁定成功,就放心的回了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