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内部消化这套,其实很常见。白稷搞出这套来,也是为了确保他们的利益。要做到白稷所说的这些,往里面砸的钱根本无法估量。现在可还没钱庄这玩意儿,得靠他们自己拿家底往里面贴。前期还好,往后极可能会撑不住。
“君上如此照顾吾等贾人,涞也不能辜负君上。这些工坊,涞准备要五十处!”
卓涞二话不说直接起身。
看看,这就叫自觉!
当托也得要有能耐才可以当的。
他这站起来后,其余贾人全都坐不住了。工坊数量摆在这,卓涞狮子大开口直接吞了五十处,那他们怎么办?
“卓公此言差矣!”
“报君上恩情,可不光汝一人!”
“卓公可勿要撑破了肚皮!”
“蜀郡卓氏虽然富裕,吾南阳范氏也不差!”
说话间的功夫,有位老者也站起身来。面如树皮,鬓角发白。衣着简单朴素,腰带上挂着块玉佩。这位可不简单,乃是南阳郡的铜铁大商,名为范旗。
范旗为现在的范氏族长,为昔日陶朱公范蠡之后。虽说现在没有昔日风采,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要论家底,卓氏可没法和范氏比。范旗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商船运送三千石粮草,用以赈灾济民。
“来来来,列位勿要伤了和气。本君现在便拍卖阳水亭附近的工坊,包括两处水泥窑,煤场,炼钢坊,造纸坊和印刷坊各一处。”
煤场为秦国所有,不可能彻底归商贾所用。按照白稷的想法,每年他们都得缴纳一大笔关税,然后才有开采权。这笔关税,初步定为每年纯利润的八成。
前面白稷便说过,江陵县会建造学宫。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靠近江陵县肯定是有好处的。而阳水亭就很近,以后不用担心没有生意。招标的钱自然落在白稷的手里,后续他们还得肩负起工人的开销。
白稷说的是口干舌燥,才和他们讲清楚。待遇方面很简单,现在还是水患时期,所以每日只要管饭再给三钱就好。等水患平息后,最起码得给五钱。其实白稷现在都没给钱,他手里的钱粮不足以支撑多久。
“老夫出三万钱!”
搞明白后,他们出价也非常谨慎。后续的花销就是个无底洞,做买卖不能光盯着后续的大饼,也得考虑到风险这些问题。白稷给他们是大开方便之门,但手里余钱不够也办不成事。
“五万!”
卓涞出钱相当爽快,现在他手里有不少闲钱。在蜀地做买卖做的是风生水起,造纸坊炼钢坊都已经开始运作,每日的利润可都不是个小数字。蜀郡不少人都找他拓印书卷,能赚不少钱。炼钢坊这些利润少,毕竟和官方合作,但是胜在需求量高。
每日都会有小吏清点数量,一切都和之前差不多。最后还是卓涞出价更高,以八万的价格拿下。淳于越还在边上专门记录下来,此刻是乐开了花。白稷这手可真是厉害,就这几处工坊前面总共砸进去不到三万钱。结果倒好,转手卖出去 八万!
这还是他们心甘情愿掏的钱,实在是令淳于越大开眼界。卓涞是做买卖的,不仅仅是给白稷面子。他托的作用早已起到,之所以花这么多钱是他清楚这是值得的。就以这些工坊来说,撑死三年时间绝对能收回成本开始盈利。
其余工坊拍卖的也相当顺利,后续的价钱就没这么高了。毕竟地理位置不如刚才的,白稷也能接受。最后分区域打包全卖了,所有贾人皆是心满意足。少的只买了个工坊,多的买了十几个。买了工坊后,他们便能相对的获得图纸配方。这才是关键,对他们未来发展都有好处。
淳于越掰着手指,仔细算着赚了多少钱。此次手里的钱已经来至三百万钱,去掉前期的开销,也赚了一百多万钱。白稷已经和他们说了,允许他们拉着粮草至南郡抵钱,一石还多给他们三钱。
白稷真想要买的话,按照正常价格就行。之所以让利,是因为他们在别的郡城,运送过来也不容易。要是货船沉了,那亏得钱可就多了。反正他现在手里有钱,不在乎这些。
这些贾人来的快,走的更快。就和贪财地精说的那样,时间就是金钱啊,我的朋友!
……
事情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
扶苏就这么跪坐着,一言不发,仔细思考着今天的事情。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做事都会依循条例。他自幼接受的礼法纲常便是如此,秦律严苛的同时,也将很多事情都给定死了。
车轴间距六尺,礼冠六寸……这是好事,却也是桩坏事。所有匠人皆是如此,他们只需要严格按照律法制定的标准去做。弩机弩箭,长铍……所有过程全部都有规定。而扶苏就属于是这样的人,他自幼便接受这样的教育。所以当接到伪造的遗诏后,他想都没想便直接自刎。
扶苏总觉得这么做是没有错的,因为这是前人走过的路。可白稷的横空出世,却是屡次刷新了他的三观。不单是白稷神乎其技的手段,更因为白稷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