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个异常的情况,如今看在眼里,心下止不住的开始琢磨。
谁料胡希仙却是抱起他爹的脑袋,放在怀里。
也不顾鲜血淋漓,反而一遍一遍的抚摸过头发,额头和脸颊。
嘴里喃喃自语道:
“你怎么就我喜欢我呢?我那么……”
后面的话因为雨声渐盛,刘睿影没有听清。
但胡希仙抚摸他父亲的脸庞的时候,那手中倾注的情感全然不是一个女儿对父亲所该有的情感,而是女子对自己所爱慕的情郎。
这种畸形的情感,让刘睿影觉得匪夷所思和不解。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刘睿影面前去,让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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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此一来却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胡希仙的确是有疯病,而且病的不浅,有时好时坏。
有疯病的人,头脑就会有混沌的时候,这便是胡希仙的弱点。刘睿影只要能抓住这个弱点,至少能从这园中走脱。
至于身上到底中的什么毒,有没有解药,却是后话……若是从这园中都走不脱,即使有解药也没有任何意义。
雨势到了最大,淋漓酣畅,让刘睿影几乎睁不开眼睛。
四下里一片漆黑,仅剩的灯盏也被雨水浇熄。
地面被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刘睿影终于闻到了该是雨中时泥土与草木的味道。
这种香气难以形容,是血脉之中的依恋。
没有人能脱离土地而存在,天空中的鸟儿也不行。
刘睿影的耳边出现了瀑布的声音,在雨听后还久久萦绕。
但他却透过黑纱帐,看到远方的天上有几点明亮。
雨水将空气之中的污浊全部冲刷干净。
雨停了,云也散了,太阳早就落了下去。
现在的夜,属于星空。
漫天繁星,将夜点缀的丰富繁杂。
一眼看去,竟是不知道该将目光聚焦到何处。
漠南的天就是这么奇怪,昨夜虽然万里无云,但却一颗星星都没有。
回过神来,发现胡希仙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头顶的星空,双手不住的颤动,眼中泪水连连。
刘睿影试探性的叫了她两声,却是都不为所动。
转念一想,这却是个离开此地的极好机会。
他绷直了腿脚,发现还能使得上气力,站起来应当不是个难事。
不过该怎么绕过胡希仙的视线,从她身后溜走,却是让刘睿影着实费了番脑子。
刘睿影脚腕使力,先把剑鞘扔到一旁的林丛中,待其落地后,看发出的动静没有引起胡希仙的注意,便将左手撑在身子后面,缓缓抬起臀部。
腰跨一用力,身形翻转,蹲在地面上。
胡希仙仍然看着星空出身,仿佛这星光却是给她下了定身咒一般,动也不动。
刘睿影来不及思考这些,拖着仍旧有些麻痹的身子,慌忙绕到她身后准备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呜呜”之声,回头一看,却是方才与自己交手之人。
他的左手已经彻底变的乌黑,肿成猪蹄般,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唯有眼神还能看清些许大概的轮廓,发现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本能的发出了声音。
刘睿影瞥了一眼胡希仙,发现她仍是一动不动。
心里按耐不住……因为他也着实是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他先与自己动手,后来又救了自己性命,该当是认识才对。
刘睿影走上前去,观察了片刻,发觉此人当真是丧失了行动能力,这才用剑鞘挑起他脸上蒙着的飞巾。
撩开后,刘睿影吃惊的叫嚷出来……
“金爷!”
躺在地下的枯瘦黑袍人,正是千里之外,震北王域矿场中的金爷!
只是和当时相比,他变黑了,也变瘦了。
黑的不多,瘦削的却极为明显……
若不是从五官中还能看到曾经金爷的那种豪爽神气,刘睿影即便是认出来却也不敢相信。
刘睿影顾不得其他,无论金爷是要来杀自己还是就自己,毕竟是为故人,眼下的情形,两人又共同的敌人,却是先结伴出了这院子再说。
一把将金爷搀扶起,两人拖着步子,一瘸一拐的绕道了园子更深处。
四下寂静无人,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
这样一动弹身子,金爷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
反手拔出刘睿影的剑,将自己的伤口切成了一个十字,用力把毒血从中挤出来。
挤出了大约一茶杯后,左手上的乌黑色明显淡了许多,本来已经蔓延至手腕处的黑线,现在重新退回到了虎口上。
刘睿影收起剑,双臂环抱在胸前。
金爷靠着林丛中的一块石头,抻了抻背部,受伤的手插在胸前的衣襟里掉着,另一只手从后腰里摸出个精巧的烟杆。
他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