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了进去,刚迈过门槛,“汪老大”兄弟俩就从内院走出来。
“见过刘典狱!”
老大拱手行礼。
老二也有样学样。
他俩身后跟着那位管事,不过他一条袖子空荡荡的,系在腰带中。原本别在左边的匕首,现在换到了另一边。现在他只有一条左臂,只能用左手持刀。
相比于“汪老大”兄弟俩脸上的喜色,这名管事更让刘睿影在意。
他的脸上尽是平淡,看不出任何悲喜。
像个僵直的木头人,没有任何表情。
几个时辰前,他还是完好无损。“会仙楼”中的变故,让“汪老大”兄弟俩死战一场,让他丢了一条胳膊。
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然是动弹不得,心境也会随之而崩溃。可他却像被筷子轻轻的戳了下似的,除了看上去的不同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
“汪老大精神的很!”
刘睿影回礼说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兄弟二人都是俗人,当然不能免俗。”
老大说道。
“什么喜事?”
刘睿影问道。
老大朝着西边儿望了一眼,刘睿影追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西边的天空已经被漆黑如墨的浓艳所笼罩。
下方还有源源不断的滚滚烟尘,如同恶龙一般,朝天空张牙舞爪的飞舞而去。
他本以为“汪老大”说的喜事是指他们兄弟俩在“会仙楼”的变故中绝处逢生。没想到却是有了这样的惊天变化。
这是什么喜,看起来倒像是灾难。
“这是……”
刘睿影话到一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是火,大火。
唯有起了大火,才会产生这样的铺天盖地的黑烟。
看位置,起火的地方离“会仙楼”不远,刘睿影顿时就想到了是何处。
“嘿嘿,真他们的过瘾!”
老二看着黑烟,兴奋地拍着巴掌说道。
“刘典狱放心,我们没有伤人。宝怡赌坊只剩下个空架子,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老大说道。
刘睿影木讷的点了点头。
在老大出言解释之前,他已经想到起火的地方应当就是“宝怡赌坊”。这家赌坊最开始因为有白衣人杜彦的存在,后又有漠南的蛮族以及岩子的参与,让刘睿影觉得很是不可捉摸。
眼下被“汪老大”兄弟俩付之一炬,他心里也是“咯噔”作响,其中的底细到底如何,也成了个谜……
“既然都没人了,何必烧掉?”
刘睿影问道。
“没人自己知道,烧了别人知道。”
老大说道。
同时右手虚引,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睿影客套了几句,便跟着三人朝里走去。
这兄弟俩要吃街面上的这碗饭,最需要的就是面子。敬重和惧怕相比,显然是后者更加好用。
敬重需要日积月累的重复,还会有不识好歹的人不愿意买账,但惧怕却是一瞬间的功夫,杀几个人,放一把火,就能做到。
自从宝怡赌坊开张,“汪老大”兄弟俩便被压的抬不起头来。按照老二的话,那就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竟然骑着他们兄弟俩的脖子拉屎。
颜面大损,与之同来的就是生意上的惨淡。
他们二人紧张些还不要紧,毕竟以前是补匠,饥一顿饱一顿的,都能习惯。可混了这么多年,屁股后面跟着上百张嘴,却都是要吃饭的。
不仅是饭,还得喝酒吃肉。酒是好酒,肉食精肉。
这些人都是看钱卖命,没人会跟着兄弟来过苦日子。要是这样的局面再持续的久些,那就是树倒猢狲散,这么大的“会仙楼”里,估计一个人都剩不下来。
“宝怡赌坊”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平常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个火烛不小心,但知晓行情的人,却是明白其中的含义。“汪老大”还是“汪老大”,这兄弟俩仍旧是中都城里的一杆旗帜、一柄标枪,插在石碾街上,谁都不可动摇。
这把火烧的让他们兄弟俩痛快,却是让先前那些游移不定甚至直接背信弃义的众人吓的肝胆碎裂……
跟着“汪老大”兄弟俩,刘睿影走进了更深的一房雅间。
不似先前的那间装点奢华,反而很是素朴、简单。桌上只摆了四副碗筷,对应着四把椅子。
“这是我兄弟俩平时吃饭的地方,没有外人来过。现在小武也是兄弟了,日后就我们三人在这里吃饭。”
老大说道。
言到此处,刘睿影才看到那名管事的脸上展现出了笑意,看来昨夜“会仙楼”中的变故,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四人分宾主坐定,立马就有伙计端上来了一盘肉粽,正好十个。按照老大的说法,包这十个肉粽的猪肉,是在半个时辰前刚刚宰杀的。四个人,一人分两个,还余下两个。但当雅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