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刘睿影以剑为杖。
拄着地占了起来。
他看到靖瑶的双眼,就像两团火球。
里面熊熊燃烧着的,都是征伐的野心。
靖瑶又出了一刀。
这一刀没有先前那两刀的势头猛烈。
甚至还有些乏味。
但越是激烈的招式,往往就隐藏在这些黯淡之中。
这一刀直到劈砍到了刘睿影的面前才绽放出它应有的光华。
刘睿影从未见过如此辉煌灿烂的刀芒。
简直就像是流星坠地时,身后还拖着长长的火光。
此刻他才发现。
自己整个身子都被这刀光所笼罩。
这打光虽然明亮。
但却生发不出一丝温暖。
反而是彻骨的冰寒。
就好像他先前喝的酒一样。
冰凉的酒水,只能让他的喉头和胃部感到寒冷。
而这刀芒却是让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覆盖住了一层薄冰。
刘睿影不自觉的开始打颤。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寒冷。
这一刀他躲不过。
至于能不能挡住,刘睿影也不知道。
但他也得拼尽全力试一试。
挡住了,还有生的希望。
若是不挡,那便是自我放弃了。
只不过刘睿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抵挡。
他脚下的步伐飞速挪移着,朝后退去。
他退的很快。
可还是没有这刀芒快。
何况他现在已无路可退。
因为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酒家的后墙上。
那扇窗就在自己后脑处。
若是翻身出窗,定然可以暂避其锋芒。
可是华浓还在后院中。
自己若是出去。
岂不就是让他也跟着一同陷入危险?
这是绝对不可行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至极。
刘睿影出了一剑。
这一剑他调动了体内所有的劲气。
甚至还暗暗沟通了大宗师法相。
虽然有了先前的变故。
让刘睿影对这大宗师法相并不是很放心。
但病急乱投医。
此刻的刘睿影,已是没有了任何别的方法。
这一剑平整刺处。
虽然用尽了全力。
但却是刘睿影自出剑一来,最没有把握的一剑。
剑出。
他闭上了眼睛。
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在刘睿影出剑之后的事情,便不是他做能够控制的。
脑海中只有四个字。
听天由命。
但命运往往就是这么玄幻。
有时候你苛求的,反而永远不会得到。
但当你抱着参与的态度时,却又能获得最终的荣耀。
“叮……”
刘睿影的耳边传来一声金属的长鸣。
这让他想起了中都查缉司的那一座古钟。
那座古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
但是它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敲响一次。
夜晚也是如此。
刘睿影不止一次的抱怨过那口该死的钟为何在晚上也不消停。
无数次梦中惊醒,都是因为那钟声。
按理说,听久了钟声,早就该习惯了才是。
但刘睿影就是习惯不了。
他被吵醒之后,就想要出去走走。
一路上躲避着巡夜的司卫来到了马棚。
马棚里漆黑一片。
老马倌似乎已经睡了。
刘睿影蹑手蹑脚的想要牵一匹马出去骑。
“又被钟声敲醒了?”
老马倌在黑暗中忽然说道。
话音还未落。
马棚的灯就亮了起来。
刘睿影性质缺缺的摸了摸马的鬃毛。
那一匹马儿很是享受的哼哧了一声。
“你不也没有睡着?”
刘睿影问道。
“但我不是被钟声敲醒的,是被你弄醒的。”
老马倌说道。
刘睿影撇了撇嘴,席地而坐。
先前混沌的脑子,此刻却是变得清醒了起来 。
再想睡着,怕是难了。
“你为何这么讨厌那钟?”
老马倌问道。
“你不觉得它很烦吗?”
刘睿影说道。
“我非但没觉得它烦,反而觉得它的存在让一天都变得更有意义起来。”
老马倌说到。
“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提醒你又过了一个时辰罢了。”
刘睿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