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讲究个气场协调。刘睿影不是迷信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与啥样的人算是契合,但他就是觉得与秦楼长相处的不是那么自在。
说起与人相交,他却是又想起了汤中松……
“不知他在定西王府中过的怎么样,不知霍望却是准备教他什么……”
刘睿影只道书籍装订成册是用针用线,于是在街上找了一间成衣铺就钻了进去。
没想到人家只卖成衣,连布匹都不卖,又怎么会有针线?
刘睿影今儿个可是没穿官衣……自然也没人对他客气,成衣铺的掌柜拽住他胳膊把他拉出铺门,指着门上的牌匾让他看看清楚。
刘睿影觉得有些委屈……你再是成衣,不也是一针一线缝合出来的?怎么能信口开河的就说没有关系呢!
不过,经这位掌柜的一点拨,他也是明确了去处,找到了一家裁缝铺。
“客观要是要织补还是要量尺定制?若是要成衣的话,小店也还是略备了几套,虽是前主顾的退货,但价格便宜,上身却是一点儿都不影响!”
从这牌匾大小,门槛高低就能一眼区分出来这商家的档次。
方才的成衣铺,黑底烫金的招牌,高高挂着,别说掌柜的,就连店里的伙计都各个鼻孔朝天。
现在的裁缝铺,一块木板刷漆,自己写的招牌,自然是没有什么傲气的资本。
“我想买些针线。”
刘睿影说道。
“几寸针?何种线?”
店主的是一位大嫂,看刘睿影也不像是一个做针线活之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就是能装订书册的那种。”
刘睿影掏出自己的一摞手稿,对这位大嫂说道。
“噗嗤!”
没曾想店主大嫂竟然是笑的一口喷了出来。
心想:“这小伙子长得倒是俊俏,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竟然跑到裁缝铺里买针线说要修书……”
刘睿影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位大嫂倒也热心,引着刘睿影出来给指明了一个去处。
“澄心堂!”
不是别家,却是这天下间最大的卖文房字号在丁州府城的分店。
澄心堂在读书人心中,相当于武修对于欧家。
澄心堂汇聚了最匠心的文房之物,欧家打造出最锋利的霸刀狂剑。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甭管他识字几个,书读几本,做得了还是做不了文章,都会先置办好一套家伙事儿。
燕笔,品墨,玉纸,齐砚。
这四样便是天下间鼎好的,被统称为文房四宝。
震北王域燕州的笔,于千万毛中寻一毫。毛虽轻,功夫却不轻。一只做工鼎好的燕笔,价格堪比东海珍珠。而品墨则是出产自安东王域的品州。肌理饱满细腻,虽漆黑,却光亮如镜。墨汁清冽,毫无杂质,坚硬如玉,馨香扑鼻。
好笔书好纸,名墨研名砚!
平南王域的玉州以出产各类玉石而闻名,而其出场的宣纸据说是混合了玉石粉末制成,写起来清脆而精绝。犹如卵膜,细润薄光,冠绝天下。在迁客骚人眼中犹如美人肌肤一般,流连忘返。齐州的齐砚甚佳,是因为定西王域特产的这种“齐石”,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制成砚台后刚柔并济,温、湿、柔、顺!上好的齐砚,甚至只需对着墨块呵气一口变能开始研磨,故而发墨极快。
“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麻烦……”
刘睿影进了澄心堂,琳琅满目的货架,淡淡的笔墨清香,都让他显得与此地格格不入。
往来进出之人大多身着文服,以一品白绢草为主,偶尔闪过一两位四品青锦山却是让旁人都惊羡不已。
刘睿影有自惭形秽……悄悄的贴边溜了进去,面对伙计的询问却也是避而不答,只顾着自己闷头寻找。
“这位姑娘,不知您需要什么,但讲无妨,让小生给您推荐一番!”
“这位姑娘,您手里拿的这纸张虽然甚好,但却还是比不上玉纸。家父早年有幸存了存了几刀,若承蒙姑娘不弃,还请芳驾轻移,前去品鉴一番。”
刘睿影看到前方一堆人围在一起,你言我语的甚是热闹,不自禁也伸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群书生将两位姑娘围在其中,一人漫不经心的左顾右盼,脸上都是厌烦之色,另一人则在认真挑选着纸张,时不时的对旁人微笑一下,以示礼貌。
这二人不是赵茗茗和糖炒栗子还能是谁?
刘睿影看到二人既兴奋又紧张,当下看人多也不知该如何开腔打招呼,毕竟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一时间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
“喂!”
糖炒栗子突然一眼扫到了刘睿影的身影,出口叫道。
刘睿影眼看自己被发现,也只好走上前去说话。
“小妹妹,好巧啊!”
刘睿影还是用了那晚饮酒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