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一旁的墙上,取下先前被箭钉在那里的流火弹,拽着箭一尾一同朝天上甩出。
“刘省旗何在?”
流火弹撒出去不多时,就见到秦楼长带着一众查缉司站楼人马赶来。
“我在这……”
刘睿影有气无力的说道。
“刘省旗,你这是……”
秦楼长看到四处凌乱不堪,地面血迹未干,空气中仍残留着五行之力和淡淡的杀气,似乎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再看刘睿影,此刻正倚在墙边坐在地上,受伤的腿直直的伸着,仍然还在流血。
“说来话长……先返回站楼吧。”
刘睿影说道。
两名查缉司省着扶着刘睿影上马回程,他交待其余的几人把那冰锥人的书摊子务必也要带回。
回到站楼,唤来郎中处理腿部的箭伤。可这邪影缠身箭,却不是仅仅处理伤口便能痊愈的…… 刘睿影将此事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对秦楼长说了一遍。
秦楼长也觉得此事不但出人意料,而且更加匪夷所思。
丁州乃至定西王域的所有高手,在站楼内都有详细的情报资料,没有一个人是和刘睿影的描述相吻合的……
若说使用冰属性的地宗境武修,天下间着实是数不胜数。
至于射穿刘睿影大腿的怪异之箭,秦楼长却也是闻所未闻。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能当做特征标记的,也就是两人的功法武器。
冰锥人的“铁马冰河”。
神箭手的“邪影缠身箭”。
一名中都查缉司本部特派的查缉使,在查缉之地遭遇袭击可是大事,尤其是这般生死追杀。
秦楼长也是不敢耽误……让刘睿影安心养伤之后便离开房间去写塘报了。
而刘睿影却根本没法安寝,只觉得心中烦闷躁郁,便四处溜达散心……他猛然想起,先前冰锥人说看过自己的行李,便又匆匆回到房间查看。
一进房间,看到有侍从正在为他整理。
先前因为他不再屋中,侍从便不能擅自进入。直到刚才他返回之后,秦楼长又特意交待侍从,让其前来打扫归置一番。
刘睿影看向自己的行李已经被侍从收到了柜中,这下却也是没有办法去确认冰锥人话中的真伪了。
不过他还是长了个心眼……没有告诉秦楼长这二人为什么要截杀自己。
“看来七绝炎剑很是珍贵,我却是要小心保存……”
想到这,刘睿影决定索性不睡了,干脆熬一个通宵把七绝炎剑另抄一份。
纵使擅自复制功法武技不为律法所允许,但当下事急从权,却也是顾不得许多。
秦楼长听侍从说刘睿影要了许多纸张笔墨,却道他也是要阐明事情经过因果,上奏中都查缉司本部,从而并没有疑心其他。反倒是开始担心刘睿影究竟会怎样秉笔直书……说到底这事自己可是沾着责任的。
可怜秦楼长一心想和刘睿影搞好关系,没想到刚开始共事没几天就差点闹丢了性命……
秦楼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当时无论如何的也要和刘省旗一同去,这样即便晚上遇事也是两人共同担当……
可是想的再多如果却也是没用,不得已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想着该用怎样委婉的措辞来写这份塘报,才能不体现出自己有太多的失职不查之罪。
………………
定西王城。
朴政宏赶着马车停在了定西王府门口。
汤中松身穿一件墨色素面杭绸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蛛纹金带,相较往日确实是低调了不少,但一眼看上去缺还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大府贵公子。
王府门口来来往往的有很多匠人,正在切割石材,修缮门庭。
任洋孙儿的大作,却是到现在都还保留着。
虽然门还没有全部修缮完成,但那上书“定西王府”四个大字的匾额却是已经重新高高挂起。
这王府门口,汤中松也算是路过无数次了。但当他一脚迈过门槛时,这心境却着实与在刚才在门外是两种光景。
这二十多年来的辛酸苦闷,一瞬间都窜到两个眼窝之间,若不是他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差一点就喷薄而出了……
汤中松走在前面,朴政宏提着大包小包,脖子上挂着虫儿跟在后面,随着领路的玄鸦军一起朝着王府大殿行去。
要说汤中松没什么想法,一点儿不紧张,那是假话。
但他也却是没有像往常那般多番算计。实力的差距之大……已经不是用计策便能填平的了。如果说鸿沟还有办法前进一步之遥的话,那他与霍望之间就是天堑,是他目前无论如何也没法突破的屏障,怎么算计都是徒劳。
即便自己确实有几分脑筋,也曾拜异人学习过合纵连横之术,但这一切都对定西王霍望都没有任何用处。
对方只需要轻飘飘的以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身首异处。所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