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五条悟口中得出“下午我妻夏野就要赶飞机去意大利出差”的消息之后, 整个东京咒术高专的气氛都莫名地有点僵硬。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以为这件事夏野至少也会告诉棘。”
胖达身上箍着紧绷绷的棒球服, 有点迟疑地看了眼更衣室的方向, 喃喃说道:“出差也不知道多久……忧太可是出去好一阵子了, 也没能回来。”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妻夏野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个消息于情于理都应该和同学朋友说一下,甚至连关系明显要亲密地更上几层楼的咒言师都不知道……
虽然早就看出了这个外表很有欺骗性的可爱粉毛的思维方式稍微有点偏移,不过也没想到居然会偏移到这个位置,气氛凝固后他仍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还有心情去更衣室准备换回高□□服——他一直穿的狗卷棘的制服外套。
“就算不是棘,其实也应该和我们说一声吧?”
禅院真希也觉得这件事情很难搞, 她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 嘟囔了一句“太轻了”,然后把棒球棍抗到了肩膀上。
“夏野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识, 就连我们知道这种情况都会心情不太好,更何况棘了……棘刚刚的表情,分明就是生气了吧?”
“绝对会生气的。”胖达陈述道:“很少会见到棘发火, 但是这一次棘是真的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会想做些什么。”
“如果能让夏野意识到这种事情, 发火我觉得也很有必要,”禅院真希也跟着往更衣室看过去, 然后声音顿了顿,“毕竟对夏野来说,只有棘的发火能有作用吧……”
话说到这里, 扣着棒球帽的马尾少女就突然停了下来, 阳光在眼镜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反光, 禅院真希微微眯起眼,寻找什么一样左右扫了扫。
“怎么了,真希?”
胖达挠了挠头。
把肩膀上扛着的棒球棍重新拎下来,禅院真希又回头寻找了一圈,末了才迟疑开口:
“……棘去哪里了?”
“棘不是刚刚回了替补位……”胖达边说边看过去,然后盯着空荡荡的座位停顿了两秒钟,之后猛然回过头,与同样想到了什么的禅院真希对视起来。
视线交流五秒钟,两个人一齐看向了位置不近不远,但是发生什么也不会被这边注意到的更衣室。
“也,也对。”
胖达“嘶”了一声,唯恐被身后正在压腿热身的一年级听到,用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说:
“棘其实也是行动派……不过后面有他的场次,他还来得及吗?”
禅院真希觉得,还是他们给力点,把京都那边削成零蛋比较靠谱——狗卷棘八成是赶不上了。
***
狗卷棘向来也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
咒言决定了他只能用简单的饭团馅料表示情绪,而不理解的人更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稍微有些复杂的东西就要通过打字或者纸笔才能进行传述,他如果再性格稍微别扭一点儿,或者是有一些据说被女孩子们认为“很萌”的傲娇,那估计就没人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说,狗卷棘……其实也相当会打直球。
——夏野的状态很明显,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打算掩饰过,无论从什么方面都能看得出那种不容忽视的带了点极端味道的“异常”,不过对于咒术师这一个群体来说,其实很容易接纳。
咒术师本身就全员疯批了,他们又不是热血少年漫画的男主角,还要板正同伴的思维一起阳光向上,大家一起当疯子,这不也很不错吗?
左右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疯多疯少疯得明不明显的区别而已,他们都是同类。
——不过,就算都很疯,但在有的时候,也需要分情况来判断。
狗卷棘心想。
毕竟,不能什么都由夏野做决定,夏野既然想要和他成为亲密的关系,那么在某些事情上,也要配合他一点。
既然连“命令我”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那么也别只用甜言蜜语诱惑,实则企图给他下套,骗去他的支配权——夏野也应该稍微付诸一点行动,慢慢地把主动权分给他一半吧?
至少,在某些事情上,也应该听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