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了他一眼,藏住眼底的阴鸷。
他的车就停在门外。
跟在邬希身后三步远左右的距离,秦璟泽踩着邬希的影子,眼睁睁看着邬希招手叫停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地甩下他离开。他更加急躁,可是刚刚抓回的一点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追上去。
他需要再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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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一路开到寝室楼下,邬希走路一瘸一拐,进门把林枫吓了一跳。
寝室里没有药水和创可贴,林枫琢磨着小室友晚上睡觉伤口有可能会碰到被子,披上衣服要出去买,邬希说不用,他还是执意出门,没两分钟就回来,表情有些古怪地在桌上放下一个袋子,“那个……秦璟泽给你的,我在楼下碰到他了。”
与其说是碰到,不如说是秦璟泽直挺挺站在楼门口,跟个门神似的,那是他的必经之路,想碰不到都不成。
邬希眉眼淡淡,早就料到。
腿上的伤其实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倒是疼痛一直持续,让他心情更加烦闷,为了避免往秦璟泽头上撒火,还是暂时别见面得好。
他拿起手机,无视掉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打开备忘录记下:秦璟泽当众甩脸色,还扯我胳膊,很疼,记仇一次。
原本想记秦璟泽跟踪他,但又想起这人有正当理由在身,是受会长委托给白文晖送什么东西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会钻空子的人。他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作为在集体活动中早退的补偿,邬希下单买了一箱巧克力,等到组织部在两天后的晚上开会时抱着箱子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人还没来齐,他瞥见白文晖的位置上坐着个漂亮女生,不是组织部的人。
白文晖站着,脸色好像不太好。女生忽然抬头看向邬希,嘴角微微下抿。
正式开始开会的时候她也没走,就一直坐在白文晖的位置上,白文晖今天说话比起平日里更言简意赅,正常要开半个小时左右的会,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大家把巧克力分了分,邬希旁边的女孩子轻声跟他说悄悄话,“那个好像是部长的女朋友。”
闻言,邬希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思考今天要不要去看大毛,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大毛了。秦璟泽房子的钥匙就在他兜里揣着,他随时可以打开那扇门,但他很犹豫。
直到站在房门口,他依然没决定好,先回了趟自己家,坐在椅子上沉吟良久,慢吞吞踱步到门口,隐约听见门外有狗叫声,正怀疑是幻听,门被爪子拍了两下。
邬希立刻开门,一颗毛绒绒的狗头就探进来,两爪一并用后腿直立,朝他作揖。
居然学会了新技能。
邬希笑了出来,没关门,揉着大毛的脑袋一起进屋,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终于得到默许进门的秦璟泽一路跟着他到卧室,垂手立在门口。
“坐”,邬希把电脑桌边的椅子朝他踢踢,“没罚你站。”
眼瞧着秦璟泽又要张口说对不起,他抢先打断,“先坐下。”
“该记在小本本上的事我已经给你记了,现在给你个机会,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坦白从宽”,邬希盘膝坐到床上,大毛趴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由着他顺毛。
秦璟泽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端正,抿唇沉默约摸半分钟。
他迅速权衡了各种情况下的最好可能和最差可能,终于开口,“我还安排了人跟你部长的女朋友说你们走得太近,建议她盯好他……”
这事邬希还是从赵治恺那知道的。
昨天下午赵治恺不知怎么抓到了秦璟泽暗中叫人说闲话引白文晖女朋友误会的证据,直接递到他眼前来。今天开会时他见白文晖的女友真的在,而且对他的确有些敌意,就知道此事不假。
“他以前也没少做这种事,你别把他想得太好”,赵治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踩秦璟泽一脚的机会。
许多邬希其实没必要遭遇的麻烦,没必要交恶的人,都有他暗中操作的手笔。
这是一种令人深有负担的病态独占欲和控制欲。甚至想要让所有人都孤立邬希,这样就可以被他独自占有了。
只要从别人那感受到的都是恶意,邬希自然只会依赖他一个。
邬希抬起手招了招,让秦璟泽把脸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