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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皮上、树根的缝隙中、草地里……它们好像不挑地方,又好像自有喜好,从来不屑于像一般作物那样规规矩矩地长的。
偶尔,你或许还能从自家屋檐房梁上发现一朵呢!
这可真调皮。
天气暖和的时候,偶尔一场雨呀,原本空荡荡的草窝里就会“噗”的冒出来一大片,一个大篮子都装不下。
现摘了做汤自不必说,那是能鲜掉舌头的;若一时吃不完,摘了晾干穿成串,又比鲜时多了一股独特风味,清炒?肉炒?蛋炒?一直可以吃到明年呢。
当然,这些小东西并非都如它们的长相一般乖巧可爱,其中不乏有毒者,或色泽艳丽动人心魄,或平平无奇待人上钩,若不小心甄别,那可是大麻烦……
因为是早餐,孟阳特意做得很小巧,一个也不过婴孩拳头大小,都滴流圆,周围整整齐齐包着一圈二十个褶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那些褶皱的大小厚薄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弯曲的微妙弧度,竟也丝毫不差。
这哪里是蒸了一锅笼包,分明是一朵朵雪白的菊花呀!
菌菇卤肉包甜丝丝盐津津的,小小咬一口,就能瞧见里面红褐色的卤肉丁和黑色的菌菇碎,还有肉汁呀,鲜甜可口,真是美味。
先煮再蒸,卤肉早已入口即化,只这样的话不免有些乏味,但那些菌菇丁如此有嚼劲,可不正是绝配么?
卤肉的香,菌菇的鲜,此时都交汇在一处,再合着面粉的质朴,说是一曲人间仙乐也不为过了吧?
冬冬人不大,胃口倒不小,也不必人催促就一口气吃掉三只,还抱着巨大的海碗咕嘟嘟喝小米粥。
小米粥香喷喷黏糊糊的,真好喝。
还有那萝卜条儿的小咸菜呀,酸酸辣辣的嘎嘣脆,真是开胃。
他觉得还可以吃十个!
“姐姐,大侠们都是吃十斤的吗?”他的嘴巴不断蠕动,好奇地问道。
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不可以输。
传说中的十斤大侠白星面无表情地塞进去第六个包子,不做声。
真好吃……为什么反而越吃越饿?
孟阳不忍心看冬冬遭冷,于是又道:“你这么跑出来,家里人竟没发觉?”
这可搔到冬冬的得意处啦!
他当即叉起不太明显的腰,努力仰起头,露出一截肥腻的小下巴和同样软乎乎的脖颈,“是呀!”
他疯狂朝白星使眼色:
姐姐,姐姐你看我啊!多么能干!
这么聪明伶俐的徒弟你都不想来一个嘛?
白星翻了个白眼,宛如阿灰在世:不想。
一顿早饭还没吃完,王掌柜夫妇就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一大油纸包桃酥。
“这孩子真是……老脸微红的王掌柜歉然道,“打扰两位了。”
大清早的,偏跑到人家门口蹭饭吃,像什么话!
你还记得自家就是开酒楼的吗?臭小子!
王太太用力戳了戳儿子的额头,又爱又恨。见他嘴巴上吃得油乎乎的,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帕替他细细擦拭。
“吃饱了?”
冬冬笑嘻嘻点头,毫不吝啬赞美,“哥哥做的饭真好吃!”
王太太被他气笑了,“人家做的好吃也不干你事。”
合着还想再来是怎么着?
白星没说话,只是在后面安静地看着这对母子。
王太太并不算多么美丽,但她身上却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芒,温柔而和煦,像天空像草原,只是这么看着,便觉温暖,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就连看上去似乎凶巴巴的王掌柜,实际望向儿子时,眼底的慈爱也是掩饰不住的。
真好呀……她这么想着。
孟阳送走了一家三口,见白星还是有点怔怔的,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点难过。
“白姑娘,”他慌忙打开王掌柜带来的桃酥,露出里面点缀着芝麻的厚实点心,托到她面前道,“好香呀,要不要尝一尝?听说是王太太自己做的呢。”
白星低头,只觉得这桃酥跟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