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渊。
一座漆黑的峻峰之上，韩修尘之前见过的那个存在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面。
祂周身依旧被云雾缭绕，脸颊让人看上去一片朦胧。
祂此刻双眸眺望着一个方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样。
忽然之间，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用着极为平淡的声音说道：“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你很聪明。”
随着祂的声音响起，在祂不远的地方，清明无声无息的出现。
她慢慢的走到祂的身边盘膝坐下，满头的长发微微在狂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的说道：“我猜来猜去，只能够觉得你在这里。”
修行大界覆灭了，但是道渊并没有覆灭。
而祂的来历一直不曾让人得知，再加上祂有些时候显得极为的邪门，她最终觉得祂在道渊的可能性最大。
甚至都可以明确的说，祂只可能是道渊的人。
毕竟他们这样层次的存在，都是修行大界的，道渊不可能没有一两个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
“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祂缓缓的扭过头看着清明问了起来。
她能够猜到自己在道渊，祂并不觉得意外。
可她能够在这里找到自己，祂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祂也懒得去想这些。
祂现在就想知道，清明为何会来找自己。
似乎自己和她之间，并没有过什么直接甚至间接的接触吧。
清明听到祂的询问，也没有伪装，而是非常直接的问道：“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成为他最后的拦路虎，或者说你与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清明这么一问，祂顿时无声的笑了起来。
祂缓缓的朝着峻峰之下看去，看着深不见底，让人心生畏惧的深渊，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肯定不会是他最后的拦路虎，至于我与他究竟有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祂稍稍一顿，又继续对清明说道：“我如果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如果是以前我不相信，但现在，我大概会信。”
清明沉默了片刻后，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而她心中，也大概对女子的来历和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一个连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的人，在这大道之内还能够是什么？
除了是大道，自己想不到祂还能够是什么了。
当然，祂或许也不算是大道。
应该说，祂是道渊的意志。
想到这里，清明双手托着下巴，眺望着远方的问道：“你应该对你自己的身份有一些猜测吧？”
“当然，就是不太相信。”
祂微微点了点头，又有些叹息了起来。
祂现在自然对自身的身份有了一点点的猜测。
只是祂有些不相信。
毕竟大道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产生灵智呢。
哪怕自己不是大道，只是道渊的意志，那么自己也不应该有灵智的啊。
因为道渊也是大道的一部分啊。
哪怕这一部分，早已经被大道给分离了出来。
“有什么不太相信的，在他眼中看来，世间万事万物皆在修行，大道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大道能够产生灵智，从大道转变成一个修行者，自然也不例外。”
清明无比淡然的说了一声。
随即她身上情绪稍微起伏了一下，偏着头的对祂问道：“你能够看得出来，谁是他最大的拦路虎吗？”
“他自己。”
祂沉默了片刻，慢慢的回应了清明一声。
而清明听到祂的这个回应顿时愣了起来，很快她的脸上就渐渐的浮现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韩修尘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他自己的拦路虎呢。
难不成是祂在对自己开玩笑？
祂留意到清明身上的情绪波动，缓缓的扭过头看着她，用着比较复杂的语气说道：“当一个人无尽的时间里面都在希望与绝望中打转，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能够一直维持住自身吗？”
在祂看来，一个生灵无尽的时间里面不停的在希望与绝望中打转，不管他再怎么强大，也无法真正的保持本身半点变化都没有。
哪怕是韩修尘也半点都不意外。
所以，韩修尘自身的拦路虎，不可能是外界的敌人，而是他内心的自己。
这，是最大的意外，也是应该最在意料之中的情况。
清明再次愣了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担忧的表情来，用着很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如果他的拦路虎是他自己，那就危险了。”
在她的眼中看来，韩修尘的敌人不管再强大，但也伤害不到韩修尘丝毫。
哪怕他们能够给韩修尘造成一丁点困惑，但韩修尘也能够很快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