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环哈哈大笑起来,丁凡也没客气,打量了半天,鸡腿太大,怕吃不完,还是扯下火鸡的一条翅膀,放在嘴里一边撕咬着,一边继续给吴亚环看手相。
“看这里,横截纹,五岁的时候,你经历了一次生死劫。”丁凡指着地纹起点的一处说道。
“哪里的纹?”
“这儿!”
吴亚环也低头看,几乎跟丁凡的脑袋碰在一起,好半天才佩服道:“小凡,你的眼睛是放大镜吗,这么细的都能发现。”
“咱就是干这个的,平时苦练眼功。”丁凡傲气道。
“能看出什么劫难吗?”吴亚环出考题。
一般的相师,只要细心,也能发现这条纹路,但要想看出是什么劫难,却非常考验相术水平,也只有丁凡这种级别的相师,才能发现端倪。
横截纹附近更细小的纹路,形成一个环形,掉到水里无疑,丁凡刚要说出时,却发现灵眼之下,能看到环形中央,呈现暗灰色,对应艮宫!
丁凡直皱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由放下了鸡翅膀,吴亚环坏笑:“看不出来了吧,本事不到家啊!”
“怎么看不出来,不想说而已!”
“哈哈,有什么不想说的,说啊!”吴亚环激将。
“你是一个掉进粪坑里的小孩,真恶心。”
室内死寂两秒。
呼!
吴亚环立刻一记左勾拳袭来,丁凡摔倒在地上躲过,恼羞无比的吴亚环,却再次冲过来,双拳挥成了虚影,朝着丁凡一阵暴打。
终于,仰躺着的丁凡,被吴亚环一屁股坐在腰上,双手被控制举过头顶,呈现出贞洁不保,任人欺凌的姿态。
“我讨厌你这张破嘴!”吴亚环吼道。
“是你让我说的!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丁凡抗议。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说得没错吧!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小时候还拉过裤子呢!”
吴亚环涨红着脸,呲牙装着咬了一下丁凡的脸,这才弹身跳起来,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气呼呼重新点起一支烟。
丁凡赔笑回来坐下,又拿起鸡翅膀继续吃,吴亚环哼道:“那个粪坑里,全都是臭便,浑汤的,还有蛆在翻滚,软软的,很有弹性。”
唉!丁凡费力将口中的鸡皮咽下,无奈再次放下鸡翅膀,唉声叹气。
“哈哈,继续吃啊!”吴亚环大笑。
“吃饱了!”
“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跟谁也不能说,否则,我发誓把你扔粪坑里。”吴亚环道。
“不说,绝对不说,其实,我都不愿意想这幅场景,一个湿淋淋的小孩,走在路上,后面跟着一群苍蝇。”
“我它妈真想……”吴亚环做出掐死丁凡的动作。
丁凡没说错,被寄养在乡下的吴亚环,五岁时,确实发生了这场事故,在外面瞎逛时,因为看两条狗打架,无意掉进了室外的粪坑里。
好在粪坑很浅,吴亚环挣扎了好半天,扯着一根干树枝爬上来,大哭着跑回家里,那天乡间小路上留下两道粑粑脚印。
外婆吓坏了,连忙替她冲洗,满院子都是脏水,臭气熏天。外婆没看好孩子,感到很自责,沉默了整整一天,晚上搂着她,却在悄悄落泪。
这件事,吴亚环跟谁也没说过,实在太丢人。当然,外婆也没对外说过,怕女儿和女婿 埋怨。前几年,外婆临去世的时候,还在小声道歉,事已至此,又怎么能不原谅。
看手相到此结束,吴亚环意识到丁凡真正的可怕之处,不想让他再看了,难保又能看出其它的囧事。
“说一件你让人恶心的事情,这才公平!”吴亚环道。
“刚才说了啊,拉裤子里了。”丁凡道。
“这不算,谁还不闹肚子。”吴亚环不答应。
“好吧,我小时候,身体也很差,我爸妈也挺迷信的,听到了一个偏方,喝童子尿能强壮身体,于是……”
“你喝了?”吴亚环瞪大了眼睛。
“唉,自产自销,一大杯!”
“哈哈,这下我心里就平衡了,走,去阳台吹风去。”吴亚环开心起来。
没发生这种事,丁凡故意编出来骗她的,否则,这自负的家伙整晚的心情都不会好,难说睡着了会去捣乱。
于是,一个吃屎的小孩和一个喝尿的小孩,坐在阳台上,放松地聊着天,同样的见不得人的遭遇,将心拉得更近,在轻柔的海浪声中,感受着时光静好,夜色迷人。
“小凡,明天还要上班吗?”吴亚环问道。
“不去!”
“那我带你去玩。”
“我明天一早得去33号别墅,蔡经理要教我开车,将来做个合格的司机。”丁凡道。
“那个傻大妞,也就会开车这点本事。”吴亚环鄙夷道。
“还会告状,昨晚我们出去玩,被她看见了,威胁要告诉我姐。”丁凡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