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的军队势如破竹, 只在数日之间便已经兵临王城之下。可他并不急着继续进攻,而是命令士兵包围了整个王城能够出行的通道,等待坎贝尔反击, 或是投降。
“维特是在给坎贝尔一个下来的台阶。”暴怒之城城主安格尔如此评价,“真是有大将之风!”
“曾是人族的家伙总是这么麻烦而虚伪。”这是懒惰之城城主诺亚的评价。
色/欲之城的海洛伊丝则只是微微一笑, 并吩咐自己的大臣们去准备一份维德登临魔王之位的贺礼。
“对了,顺便给我的弟弟也准备一份小礼物。”她说。
无论旁人或盟军如何评价。维德的胜利已经是不久后的事实。营帐驻扎后维德便向坎贝尔发出了投降的旨意。
“我会给他十天时间。”维德闲闲地道, “谦让退位、交出他的王冠。又或者,我自己进去取下他的头颅。”
这十天对于坎贝尔而言是极为难熬的,对于维德却不是。在恭敬地接收到维德的旨意后, 侍卫低着头从营帐内退下。
——且看也不敢看, 营帐中, 纱帘后,那若隐若现的人形。
他听说那名美人是这名未来魔王的未来魔后,也是整个军营中没有人敢去触碰的禁忌。
在旁人走后, 维德撩开纱帘进入营帐之后。在看见大块皮草上沉睡着的路希安后,他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 又有些为自己的过于喜形于色而努力抿住了唇, 维持身为“未来魔王”的气度。
白发的魅魔还在睡着。或许是由于昨天体力消耗太大了,等维德把他从马上抱回营帐后, 路希安便睡到了现在。维德脱掉外衣,让自己也陷在皮草里。他克制着自己想要将他揉碎的冲动,将下巴埋在路希安的颈间。
每次看见路希安, 他都会有种出于暴戾、又或是强烈占/有/欲的, 想索性把他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的冲动。过去只有在占/有他时, 这种感觉才能得到平息, 像是野兽终于能把利爪抓进自己猎物的喉咙。
可现在不同了。他想。
路希安是他的未婚夫。
这种令人兴奋愉快、又略带一些羞涩的感觉让他在整个征战途中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攻魔王的城堡、完成这场婚姻, 又忍不住想要把这段令人期待的时光延长。他只能每日让路希安跟在自己的身边,让他看着自己作战。
路希安是他的了。
他一刻也不想离开路希安的视线。
他们将走过礼堂,被看不见的契约捆绑在一起。路希安将永远具有他的爱人的身份。他的名声越广,路希安的身份便会越为广为人知……唯一可惜的是,路希安无法怀孕,两人并不能像世俗中所认可的夫妻一般存有延续。不过这样也好,他无法容忍一块其他莫名的血肉呆在路希安的身体里,让他的身体变形、痛苦,无法容忍路希安因那块血肉的存续需要有比对他更大的情绪波动,无法容忍这块血肉/具有比他与路希安更紧密的联系。
一些雄兽视雌兽的怀孕为自己的标记行为,留下一个在对方腹中的孩子,就像是留下了一个长久的、占/有的标记。维德闭眼趴在路希安的颈间,心想自己并不需要这种标记。
他会用另一种方式在路希安的身体里始终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他继续去闻他馥郁的气息。过去路希安的身上一直有淡淡的体香,可这些日子却随着两人的日久情深,而变得更加浓郁了,就像是盛开的花朵酿出花蜜,马上就要到滴落的时候。
路希安就是在这时候醒了。
他用手肘抵了抵维德,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
“我睡了这么久么?”路希安迷迷糊糊道。
“嗯。你太累了。”
路希安这才想起昨天他和维德说要出门透风散心,与两人骑马出去之后的一切……
路希安难得地脸一红。他刚要起身,便被维德扳着下巴回来,获得了一个吻。立刻察觉到维德的意思的路希安连忙道:“等等,我……”
维德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匹马洗干净了。”
“我……我不是……”路希安脸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眼见着维德又开始检查他身体里是否还留着他的气息,路希安忍不住有些嗔怒地嘀咕了一声:“……维德,你不要脸。”
“是你先招惹我的。”维德理直气壮。
路希安:……
“一会儿别在……后亲我。”路希安最终放弃地闭上了眼,哼哼道,“我嫌脏。”
好吧,自从答应了维德的求婚后,这种颇有些挥霍过度的人生便成了他的日常。唯一的好处是维德比以前还要温柔了许多,而且越来越喜欢吻他——无论是他的任何地方,还是任何时候。
这次维德稍微听话了些。于是晚上路希安还有力气一个人出门兜风。他披着大氅,坐在椅子上看月色,有些忧虑地对系统说:“我真的很担心我的身体。我最近总觉得身上有点难受得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