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魂体为什么会虚弱到这个地步。”夏青暗自生疑。
灵魂上的诅咒?谁给他下的。
楼观雪似乎睡着也并不安生。
他黑发披散在枕上,脸色苍白透明,唇色殷红,眉宇间全是邪煞之气。
夏青可不敢和他同床,伏在桌案上就打算睡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睡进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难搞,失眠了。
失眠这对夏青来说也是个怪事。
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挺无忧无虑的,人没心没肺还不记仇,留在心里的事情特别少,一直以来沾枕即睡。
夏青仔细琢磨,万恶之源还是从温皎身上传来的那股香。冷冽荒芜,摄人心魂,像是长在深渊崖底的花,望一眼便勾起很多难过来。
他现在满脑子那股味道。
夏青没什么难过的事值得回忆,干脆思绪乱飞,想死后被系统坑了的这段糟心经历。
不得不说,虽然楼观雪是他接触最多的人,可他依然搞不懂他。
搞不懂楼观雪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他想做什么。楼观雪大多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作画。书是陌生的字,画是诡异的符。
皇宫暗潮汹涌,朝堂上政权诡谲,而他就冷冷遥遥坐在金殿上,漠然看着一切。
这么想了会儿,夏青可算是瞌睡虫来了,眼皮子打架,趴着就进入了沉睡。
或许是受那个香的蛊惑,夏青这次就居然做梦了。
梦到了一片广袤的大海。
晴空高远湛蓝,白鸥鸣声嘹亮,掠翅而过带来细碎卷着潮水的海风。海上有一座岛,仙云飘渺、骤雨微歇,极尽远山寒翠之意,一个老者的声音响在山与海间。含含糊糊听不清,就记得他在说一把剑。
剑的名字叫“阿难”。
阿难,这么一个仿佛渡苦渡恶的名字,意义却是“欢喜”。
还没等他吐槽完,夏青被弄醒了。
什么东西冷冷拍打在他的脸上,又急切劲又大,拍得他脸生疼。
夏青非常不爽地睁开眼,浅褐色的眼眸全是火气,一脸“你找死吗”冷冰冰抬头,结果就看到灵异事件!
拍他的东西——是那只笛子?!
它就悬浮在空中,急得转圈圈,疯狂用尖端怼他的脸。
我靠,楼观雪你家笛子成精了你知道吗!!!
夏青一脸懵逼。
它还在横冲直撞往他脸上怼。
夏青忍无可忍,拽住它:“你够了啊,适可为止!”
骨笛安安静静停了,横在他眼前,透露出几分“委屈”来。
夏青火气来得快去得快,现在对“成精笛子”充满好奇,盘腿坐起来,眼睛发亮询问:“你是妖怪吗?你会像我一样说话吗。”
然而这糟心玩意儿跟他金枝玉叶的主人一个德性。
没搭理他,被他握着却反客为主,带着他横冲直撞往一个方向。
“靠,你要待我去哪儿——”
夏青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骨笛带他去了楼观雪的床边。
到这里的一刻,夏青人都愣住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妖异的场面。
他看到楼观雪眉眼间的邪气彻底散溢开来,血红的光、黑色的雾,翻涌冰冷,重重叠叠,如牢笼枷锁,把他整个人困住。
骨笛似乎想冲进去救住人,可是它还没靠近,就被一缕似云似藤蔓的魔气饶住,然后整只笛吓得一震,呜呜哇哇扑到了夏青怀里。
夏青:“…………”你被楼观雪拿来威胁我的时候可没那么乖。
“他怎么了?”
夏青抱着笛子,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骨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随后飘出来,在夏青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障”。
夏青更懵了:“障?什么玩意?”
骨笛又写。
“诅咒,入障,救”
哆哆嗦嗦,充满了让人怜爱的委屈和祈求。
夏青寻思着:“你是说楼观雪受了诅咒,现在被障困住,需要我入障救他?”
骨笛可怜巴巴蹭了蹭他的手指。
夏青冷眼看这个糟心玩意儿。不过平心而论,人在陌生的地方对相处最久的玩伴都是最容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