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外,小跑到路上去拦大龟拉的车,还时不时不放心一样,回头看他们一眼,好像唯恐他俩跑了。
安稚他们站在原地等着。
央漓趁机低声问安稚:“我演得怎么样?”
安稚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四个字的评价:“略显做作。”
央漓呵了一声,身形忽然一晃。
斛大人已经引着一辆大龟拉的车过来了,看见央漓摇摇欲坠的样子,忙问:“先生怎么了?”
央漓用两根手指按住太阳穴,漂亮的眉头蹙起来,“没事。我从小身体就一直不好,是老毛病又犯了。”
安稚一万个无语。
他为了和安稚飙演技,竟然在演弱不禁风。
就他那种宽肩窄腰一身肌肉的身材,还弱不?禁风??
八级台风吧?
斛大人却被他的话剧舞台版浮夸风演技打动了,连忙上前,帮忙搀住央漓的胳膊,“先生慢一点,我们这就回府休息。”
总而言之,就是一心一意想把他俩拐回那个楼容府。
上了车,斛大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央漓,“听说当年酒神寒醅大人,就是因为这个头疼病英年早逝的,先生可千万要小心身体。”
原来央漓装这个病还装得有根有据。
央漓用指尖慢慢地揉着太阳穴,靠在车厢的挡板上,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墨发水一样流泻在肩上,还真有点弱不禁风的意思。
他说:“没办法,这病我家人人都得,一般都活不太长,我曾祖父生了三个孩子,死了两个,我祖父只活到二十,我父亲当年更是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
安稚:嗯??
央漓神色不变地继续说:“……后来爷爷请了药仙,硬是在断气后救了回来。”
安稚:你救得也挺快。
斛大人拍着大腿感慨:“我早就听说过你家这种祖传的病了,不容易啊!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安稚:这酒神寒醅家也怪倒霉的,祖传什么不好,非要祖传病。
楼容府不算太远,大龟力气大,拉着车也走得很快,转眼就到了。
龟车停在一座府邸前。
这座府占地面积不小,比周围的房子都要气派得多,黑漆大门,看不到里面的高墙,沿着墙包裹上去,罩子一样有层影影绰绰的透明虚影。
看来这府也设了禁制。
府前门口,正等着一辆龟车。
一看就不是安稚他们坐的那种租来的龟车。
这车由三头气派的大龟拉着,车身都是亮泽的黑木,窗上垂着藏青色织暗纹的锦缎,缀着丝绦,低调而奢华。
安稚他们几个正要下车,就看到府门开了,一个轿子抬了出来,轿子旁亦步亦趋跟着个男人。
那男人清隽儒雅,身着一身华服,即使在苦海底黯淡的光线下也能看出做工精致,面料隐隐发光。
他和斛大人一样,长着狐狸耳朵,背后拖着狐狸尾巴,双目斜飞,一看就是只狐狸,只不过耳朵和尾巴都是白色的。
他的狐狸尾巴恭顺地垂着,把轿子一路送出门,一直送到那辆豪华的大龟车前。
轿子里的人好像不想被人看见,轿门对着车门,轿帘一掀,一个人从轿子出来,一步就跨进了龟车。
就在这一瞬间,安稚已经看见了。
是善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