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一时被秦特问住, 成熟稳重的形象瞬间破功,哈哈大笑。
“你出门不跟姥姥打招呼了么,那就能吃了。”
秦特想了想, 直接蛋糕盒一拎, 起身告辞。
“警惕心还挺强。”
“你不刚给我讲的, 水都不能喝, 蛋糕我拿回去吃吧。万一你诈我呢。我刚一吃,你立刻就说, 没警惕心, 骗子都这样, 这叫以退为进。”
温斐看她小嘴儿叭叭的挺会说,不禁一乐,送她到楼下。
秦特都说不用了,温斐不放心,一直送她下去, 到单元门口。温斐才站在门口灯下问秦特,“万一蛋糕里有致命化学物质, 怎么办?”
秦特晕,“那只能说明我瞎,合该有此一劫!”回头笑一句, “太疑神疑鬼,就过不了日子啦。再见, 温叔叔。”拎着小蛋糕,迈着大长腿走了。
温斐又是一乐,唤住她,“秦特。”
秦特回头,温斐朝她竖个大拇指。
秦特瞪大眼睛, 果然蛋糕是陷阱!幸亏她警觉,不然还要被温叔叔教育一顿。朝温斐哼一声,得意洋洋的走了。
温斐一笑,看她进了单元门自己才回去。
温叔叔这样细心,秦特回家给温叔叔发了条到家短信。
温斐回一个字:好。
拿个樱桃尝尝,果然水分饱满,很甜。
第二天干脆把樱桃搁车里带回家,温妈甚是欣慰,特意表扬了小儿子,知道给她买水果了。
温斐叫老妈夸的有些不自在,他一直很孝顺的好不好。再说,家里什么都有,又不缺水果。温妈说,“以前你买回家的水果,无非就是水果店一指,尝也不尝就带回家,应付事儿的。好不好吃,全看运道。这樱桃一吃就知道新鲜,是用心挑的,当然不一样。”
每每听他妈说话,温斐都由衷觉着:最适合他妈的职业其实是侦探。
温妈把洗好的樱桃往儿子跟前推了推,问,“小湘什么时候回国,你俩的事要不要先定下来?现在结婚都晚,我倒不急,可小湘跟你同龄,年纪也不小了。定下来,也让亲家安心。什么时候结婚,你们说了算。最好能在三十岁以内,我跟你爸爸也这把年纪了。”
“我跟小湘商量一下,她说七八月太热,九月回来。”
“要不先开始装修婚房。不用你操心,我来办。”
“等过了暑天吧,太热了现在。”
温妈问,“要不要换套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有些小了。”
“不用,我们俩人,还用不到大房子。现在这房子挺好,交通便利,去法院也方便。”
“行,看你们喜欢。”
温斐时常会看到秦特在小区花园里练习踢法,有些动作不大标准,顺道指点她两句。
“还挺认真的。”
“当然得认真了,这可是练武功。”
秦特年纪已经有些大了,拉筋之类也要慢慢来,但她真的超级认真,而且不怕吃苦。温裴偶尔朝小区花园看一眼,都能见到秦特用功。
因为用功太过,走路都八字脚了。
温斐实在受不了好好一姑娘变八字脚,站边儿上提醒她。秦特真的是咬着牙把走路姿势纠正过来。温斐看她疼的脖子上侧筋都出来了,劝她,“歇两天再练,不用这么用功。”
哎,温叔叔可知道什么呢?
不过,温叔叔也是好心。秦特说,“防身术当然得用功学了。”
“这算什么防身术。跆拳道只是好看而已,防身效果有限。防身的话,练散打、拳击都比跆拳道强。”
“我知道啊。可附近没有教散打的,也没有教拳击的。而且,我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上大学了。我想先适应一下练一下跆拳道,把筋拉开,找到好师傅再改别的。”
“现在拉筋年纪有些大了。”
“没事,无非时间长些。”
“学这个做什么啊?担心有人欺负你?”看她走路费劲,温斐在小区的休息凳坐下。
“嗯。”秦特也跟着坐下,同温斐说了那天遇到许子嫣的事。反正温叔叔都知道她的事,秦特说,“其实,有时想到我爸还有点怕。我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可能就像从小被打怕的小狗,恐惧印在骨子里。但我可不能被他们那样卑鄙的人打败,万一哪天遇到他们,我绝不再怕他们。”
温斐在法院工作有几年了,见过很多被家庭暴力的女性,敢走到法院这步的已经是凤毛麟角。更多的女性急于逃离,像秦特这样小时候受到过伤害的孩子,更容易自卑、畏缩、懦弱、恐惧。
秦特是温斐几乎没有见到过的,恢复的最好的女孩子,上述的那些特质几乎在她身上看不到,而且,法院之后第一次见秦特,这姑娘简直光芒万丈、正义爆棚,当车喊破小偷,给该路段民警同志的抓贼任务做出小小贡献。
那时的秦特已经是个有点儿活泼的小姑娘了,还知道请他喝热饮,有点儿小机伶,挺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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