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妹妹,你是个好人。”男孩子扬起一个激动的笑脸,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布袋,“我有带装的东西,就不用油纸包给我装了,直接把油纸和草绳给我就成了,对了,我叫小九,你叫什么?”
“我叫何阑珊。”何阑珊看小九的样子是有备而来的,就问道,“你一次拿这么多卖的完吗,你怎么知道会好卖呢。”
“我是跟着酒馆的老板来的,我经常偷看爱喝酒的客人爱点什么菜,一般赌鬼都是酒鬼呢。之前你们的凉拌荠菜就卖的很好,但是不适合我去赌坊卖,这油炸田鸡正好,我能去提着卖。”
小九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他那股子机灵劲儿。
“那你准备卖什么价钱?”何阑珊纯属好奇。
“一只三文钱!”
“你这小孩儿涨价倒挺快的嘛!”赵双喜把背篓重新背到背上,想到小九去那些地方买东西她就皱着眉头,看着小九也别扭,
“这有什么的,酒馆的老板还卖四文钱一只呢,不跟你们说了,赌坊开门了,我要赶紧去卖,卖得好明儿就按你说的价拿。”小九拎着装着油纸田鸡的布袋子就欢喜的走了。
赵双喜决定跟何阑珊先去把铜板给换了,背着那么多钱也是沉,而且换成了银子的话藏在身体隐蔽的地方还不容易被打劫。
等他们换了钱,浑身轻便的朝着鼎兴楼走去。
赵双喜就问出了刚才很想问的话,“阑珊,平时那些大娘来还价,嘴皮子都说破了你也不肯便宜,为什么那孩子你就给他这么便宜?”
“娘,批发和零售是不一样的。批发是他拿得多,咱们薄利多销。零售要是这价钱下来了,影响的就是我们长期的利润。”
何阑珊解释了一遭,也不知道赵双喜能不能听得懂“批发”和“零售”这两个字,看她点了点头,可能是明白了。
她接着又说道:“小九没爹没娘的,挺可怜的。我看那个给他尝的油炸田鸡,他咬了一口就放起来了,可能是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呢,这才舍不得吃留着。”
或许是引起了何阑珊的共鸣,上辈子她也是没爹没娘,她上学的时候还批发了一些铅笔在同学们之间卖,生意本来是挺好的,但是老师知道了差点让她退学。
她曾经想过多次,如果老师支持她,那么她上学那段时间就可以靠卖文具赚钱,是不是就不用挨饿了,也不用导致长大后的平胸呢?
“我的阑珊真是个善心的孩子,不愧是菩萨赐给娘的好孩子。”赵双喜亲昵的捧着何阑珊的脑门亲上了一口。
何阑珊被她说的有点脸红,力所能及的善事,多做点也没什么问题。
这一日的收入竟然足足有一千五百多文,留了零头23书网,换了一两五钱银子,赵爽放在里衣做出的口袋里,母女二人就去了鼎兴楼。
今天邵君樘不在,二十只田鸡大半都进了何金义的肚子里,他分了几只给小亮和魏大厨吃。
赵双喜一边说着家里卖田鸡的事儿,何金义一边吃着田鸡,让何阑珊觉得岁月静好。
然后她们晌午饭也是在鼎兴楼吃的,今日楼里炖了羊肉汤,魏大厨就给她们下了一些粉丝,再一人一个馒头,让母女俩吃的饱饱的再回去。
等她们到了家,殊不知早已有人在等她们了。
胡氏,也就是何老太的大儿媳妇,何秦华的娘,在何金义家新屋前都转了有好一会儿了,地上的坑都快要被踩出来了。
见到何阑珊他们回来,一张窝瓜一样上小下大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二弟妹回来了呀,去县城里卖东西咋把孩子也带上了呀,小阑珊,辛苦不?’”
这一句“小阑珊”,说的何阑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就是赵双喜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胡氏的不对劲,没分家的时候胡氏可一直看不起二房,又两面三刀,经常去何老太跟前说二房的是非,这样的人赵双喜自然不喜欢。
“大嫂有事吗,没事我们就进去歇息了,忙了一天也累了。”赵双喜语气生硬的说道,她一边就掏钥匙打开自家柴门上的锁。
“是有点事儿,那我们进去说进去说。”胡氏腆着脸皮的就跟了进去。
何阑珊注意到胡氏还带了一个麻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弹,瞧着像是田鸡。
进了院子里,胡氏一双眼睛就在他们院子里瞧着,看着院子里连个木桩子都是崭新的,心里羡慕嫉妒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