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全欧洲最负盛名金融中心的苏黎世, 并未如纽约或大都会那样被建设为钢铁都市,恰恰相反,它像哥谭一样在建筑的风貌中保留着历史韵味。
正是在这里, 柏娅第一次与安吉拉·齐格勒相遇, 而如今她再次来此,同样是因为她的托付。“女武神”装置的纳米治疗系统可谓是跨时代的产物,只是,柏娅对这种设备的普及抱着悲观态度。尽管如此,把它留在安吉拉的手上也总比被罪犯偷去续命要好。
“我们先去吃个晚饭,”提姆说, 拉了一下自己半休闲西装的袖口,下意识地环顾了机场的情况, 用侦探的专业口吻说道, “然后去看案发现场?”
“显然那会比趁夜色成船游览利马特河要有趣多了。”柏娅说,掏出一副墨镜戴上。
“唔,很漂亮的墨镜,可是天已经黑了。”
“你试试, ”柏娅摘下来帮提姆戴上,然后轻按镜框侧面的按钮。置于镜片内侧的蓝色小型投影屏立刻展开,提姆确信自己听到了星期五向自己问好的声音。
“这是我的侦探墨镜, ”柏娅得意地说,“里面内置了一个AR辅助系统, 而且可以直接连入星期五的内部的数据库, 我这次肯定不会比你反应慢的。”
“是吗?”年轻义警展颜而笑, 露出带着些许纵容的神情, “‘马普尔小姐’?”
他们打车到了市区, 沿着苏黎世湖漫步。海鸥和其它白色水鸟从傍晚暗蓝色的天空中起飞, 没入远方的天际线中。提姆学了几句德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能够熟练运用德语洽谈商业业务”——指在路边为柏娅买花时,他用德语问了一句“多少钱”。
柏娅临时抱了佛脚,但德语说得颠三倒四,餐厅的女服务生只能用菜单遮住自己的笑容,然后请她讲英语就好。因此,在服务员走后,柏娅委屈地小声用伽里弗雷语抱怨德语的难学,直到提姆用餐巾纸为她折了一朵纸玫瑰。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组合更加形象,不是‘马普尔小姐’,”柏娅说,“而是侦探和军医,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
“看来我还缺少烟斗和猎鹿帽。”提姆说。
“最大的问题或许是:对于英国侦探而言,你的头发有点太多了?”柏娅笑了起来。
夜色未至之前,这两位年轻的侦探和义警不太方便出动。约八点过时,柏娅总算等到天空中群星的出现。她换上制服,和提姆一起前往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所以,你最心仪的大学是哪所?”柏娅问道,她俯视着苏黎世的夜景,这里的夜色降下羽毛般的静谧,犯罪率低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义警,“在美国吗?我记得阿尔弗雷德也有说过你在准备申请藤校。苏黎世也是个好地方,爱因斯坦和冯·诺曼都从这里毕业。”
一提起大学,提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剑桥的克罗诺蒂斯教授,他顿了一下:“当然,最好还是在美国……或许耶鲁?当然,剑桥……那是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地方。”
在他印象里所见过的时间领主全部都有英国口音,或许除了柏娅。
像提姆的成绩、履历和家世背景,即便在藤校里也是可以挑一挑的。毕竟就连那些无心治学,整天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们,只要父辈狠心捐栋楼,哈佛耶鲁也不是不能上的,连毒藤女和哈莉都是名校毕业呢。
柏娅已经从实验室窗后的灯光中瞥见了齐格勒医生的背影,她的金色长发草草扎着,两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半靠在窗台上,看起来憔悴又焦虑。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安吉拉一直没有休息过,联合国和当地警署的人员过来调查了现场,但一时间没有结果。
项目组的人意识到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于是连夜把珍贵的资料和实验器材转移了位置,以至于这间广阔的实验室看起来空空荡荡。
为了防止学生的安全受到侵害,以及搜集可能的证据,这栋教学楼已经被黄色警戒线所封死,不再允许人员进出。不过,安吉拉身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并不受此限制。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突发事件,现在实验室的窗户已经碎了,柏娅靠近窗户时故意弄出了细微的响声,安吉拉一惊,转头看向身后。不过,发现来人是她等待许久的燕子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熄掉手里的烟,为他们拉开窗子。
“好久不见,齐格勒医生。”柏娅说。
“好久不见,燕子。”金发的前战地医生低声叹气,语气有些郁郁,眉眼间印着隐约的焦虑,“恐怕我没有心情进行更多的寒暄了,原型机对我们非常重要,而且他们还带走了一些资料,我很担心联合国会因此放弃这个项目。”
“别太担心,”燕子安慰道,用金莺帮安吉拉恢复了一些精神,“我们会尽可能帮你们把它找回来的。”
“目前有什么发现?”提姆问道,“还有,有目击证人吗?”
“没有,见过他们的人或许都死了。”安吉拉摇摇头,“不管是谁,他们的计划都非常详尽。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当时我正在开一个医学相关的会议,并不在现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