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拍拍他脸,想将人拍醒,可这孩子醉得太狠,根本拍不醒。
林满堂身上实在没力气背他,就只能靠在树下喘气,想着歇一会儿,再背他。
他努力忽视不远处那些坟包,将视线看向这条路尽头。
这一瞧,还真叫他喜得不成,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慢慢悠悠走过来。
林满堂赶紧爬起来,招呼对方,“这位小兄弟,能过来帮帮忙吗?”
那人影停下脚步不动了,踌躇好半晌才慢慢靠近。
等到了跟前,林满堂这才发现哪是小兄弟,分明是个小丫头。
枝秀跨着鱼篓,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过来这边摸知了猴。
知了猴油炸后,焦脆又有嚼劲,入口便是满满的肉香味儿,口感十分美妙。
县城酒楼大量收这个。四个能卖一文钱,等于无本买卖,每到夏天,村里孩子到处摸知了猴。
不过孩子们不敢跑远,大多都在村子里、河渠和坡地,只有枝秀敢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刚刚听到有男人出声,小丫头差点吓死了,还以为有鬼从坟里爬出来,差点掉头就跑。可仔细一听,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不正是她之前卖鱼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吗?
许是对林晓和李秀琴的印象太好,枝秀硬着头皮上前,很快就发现林满堂以及半边身子倚在树上的大吉。
“你们这是?”
林满堂一脸无奈,他还以为是个小兄弟,想着能帮他一块将大吉扶回去,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别说她没劲儿,就算有劲儿,他也不能人家一个小姑娘扶着大吉吧?
林满堂打了个酒嗝,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我俩喝喜酒,他酒量不好,喝醉了。我背不动他。”
枝秀善解人意问,“要不然我回去帮你叫人?”
林满堂一怔,“好啊,多谢。”
枝秀将鱼篓和竹竿放在地上,让林满堂帮忙照看,扭头就往小庄村方向跑,速度很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林满堂就着月光好奇瞅了一眼鱼篓,里面有半篓知了猴。这姑娘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坟地这边摸知了,她这是有多缺钱啊。
林满堂没等多久,李秀琴和枝秀就拖着板车来了。
到了跟前,李秀琴和林满堂一块将大吉拖上板车。
李秀琴向枝秀道谢,枝秀忙摆手说不用。
大吉听到枝秀的声音,猛然坐起来,冲枝秀傻笑,“枝秀,枝秀。”
枝秀见他叫自己,下意识答了一声。
却不想大吉得到回应,从板车上爬下来,一把握住枝秀的手,“枝秀,枝秀,我想娶你。”
枝秀都快吓傻了,手里的鱼篓直接摔到地上。
李秀琴暗道不妙,把灯笼往地下照,蹲下来帮忙捡知了。
林满堂眼疾手快将喝醉发疯的大吉扯回来,“没有枝秀,瞎说什么呢。”
枝秀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等李秀琴将知了猴都捡回鱼篓交给她,她才回过神来。
林满堂担心这姑娘多想,忙解释,“他喝醉了,你千万别当真。”
枝秀忙不迭点头,刚想转身离开,却被李秀琴叫住,掏了一把铜钱给她。
枝秀忙摇头不要,“不用了,婶子,我也没帮什么忙。”
李秀琴知道她不要钱,就指着她的篓子,“这钱不是谢礼,是我想买你的知了猴,我家孩子就爱吃这个。可我天天忙,晚上也没时间摸。正好遇到,我就想买些回去。”
枝秀听她想买,立刻把鱼篓给她,“那给您。”
李秀琴接过鱼篓,“那你跟我回家吧。我把鱼篓腾给你。”
枝秀看了眼天色,这要是跟着一块回去,来回就要耽误半个时辰,知了猴早就上树了,忙道,“不用了,前面就有片竹林,我再编一个就是了。”
李秀琴见她不愿去,只好改口,“其实我叫你跟我回家是有东西要送你。”
枝秀怔了怔,以为她是想送谢礼,忙拒绝了,“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事。当不得谢。”
李秀琴哭笑不得,这孩子还是这么实诚,她索性说得更详细一些,“你两个哥哥不是考科举吗?我家弄了些历年考题,你两个哥哥应该用得着。”
枝秀一听还有这东西,眼前登时一亮,她也顾不上羞涩,忙不迭点头,“好,我跟您一块回去。”
李秀琴乐了。这才小孩样儿。
李秀琴让林满堂坐到板车上,她一块将人拖回去,林满堂摇头说不用。
李秀琴刚刚就闻到他身上不少酒味儿,“你还是躺下吧。你瞅瞅你醉成这样。回头再摔沟里,还得让我下去帮你捞上来。”
林满堂脑袋晕得厉害,只好坐上板车,李秀琴将鱼篓放到他怀里。
李秀琴一人推不动,枝秀跟她一块推。
闲着也是闲着,李秀琴问起枝秀,“你两个哥哥学到哪了?”
枝秀翘起唇角,“现在四书已经全部会背了,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