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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谁?”
病床上大半个身体缠满绷带的少年安静的坐着,窗帘半拉开,浓烈的好似要把人晒化掉的阳光洒在床畔半米的地方,反射起来,将病房晕染的有几分暖意。
如果被照到,会死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在看到进来的医生时,少年有点困惑的偏头,鬓角渐变的白色扫过和发色差不多的脸颊,褪去了平时的那股凶戾,大病初愈,有几分脆弱易碎。
他这样问到。
场面有几分寂静,他想,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吗?现在他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大脑好像被格式化的内存条,空空如也。
胸口隐隐作痛,是贯穿伤,伤的很重。
“很弱啊……”有人这样说,可是他完全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不要说对方了,他连自己是谁都没有想起来。
……麻烦了。
他抬起左手放在身前,冷白的皮肤和缠在掌根绷带交相辉映,一时不知道哪个更白。手上很多的瘢痕,但……他觉得,自己的手上,应该有茧,就是那种练、练什么东西才能留下来的茧。
“您不记得了?!”医生震惊到脸色苍白,床上的少年虽然年轻,但是恶名远扬,自从前任干部太宰治叛逃之后,接手了游击队长的职位,成为了港黑的利刃,被称为不吠的狂犬,杀人无数,里世界关于他的通缉令成打成打的印刷,这个人,手里鲜血淋漓,连灵魂都是罪恶的味道。
所以,可以想象,他现在坐在病床上侧颜看过来,问出那样一句话,该引起多大的震撼。
可是,现在他坐在病床上,没有了那身黑的发沉的外套,竟然也有几分少年的样子。
中原中也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冬天的阳光一到下午就有几分慵懒,逆着光,他站在病房外,听着医生的汇报,有些头疼。
芥川龙之介,港黑的祸犬,太宰治的直系属下,现在首领的游击队长,在太宰治叛逃两个月后,失忆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太宰治那个混蛋青花鱼,人间黑泥精,是天生来克他的吗?!重力使想也没想,一口黑沉沉的大锅,就扣在了某位名叫太宰治的家伙头上,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定是太宰治的错!恨恨的压了压帽子,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的揍那混蛋!
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认识太宰治,那个混蛋叛逃之后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工作量!现在,门里面,又有了新的麻烦!啊啊啊,可是又不能不管,他良心过不去啊!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
靠坐在床上的少年眉眼淡淡,和往日里的芥川龙之介凶狠的、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失去记忆的他宛如一张白纸——现在面对着一碗粥,吃出了一种做数学题的感觉——其实真的不用这么认真。
“下午好?感觉好点了吗?”
努力和晚饭(?)作斗争的少年抬头,浅黑的瞳子倒映着他的样貌,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还有警惕。
“我是中原中也,港黑干部之一,”中原中也皱眉,“你还记得什么?”
“……抱歉。”床上的少年放下手里的勺子,很有礼貌的看着他,没什么味道的白粥还剩下一大半,“听说在下名叫芥川龙之介,是个黑手党。”
听说?完了,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成熟稳重的港黑干部中原先生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原本因为太宰治叛逃造成的动荡还没有完全处理掉,芥川就出了这样的事,要干的活又多了。
他眼神扫过芥川的身体,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他越发纤细,作为男生,这样的体格实在有点不合格,不过,比起这个,他目光落在了芥川的胸口,那里,有一道贯穿了身体的伤痕。
芥川已经昏睡了十几天了,医生说救不过来都说了两次,一次简单的任务背后却牵扯进来其他组织的叛徒,虽然任务完成了,可是,芥川人也差点没了。
被开了血槽的匕首刺穿胸膛,就在心脏附近,幸好,他醒来了。虽然失忆了。
“你……还记得太宰治吗?”中原中也盯着那双眼睛,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床上的少年缓缓的眨了眨眼,表情空白,眼底全是迷惑:“太宰治?”
“是谁?”
“他是这么说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得明亮的首领办公室,金发的女孩在一边安静的堆积木,坐在长桌那端的首领紫红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样啊……”
“医生说芥川他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何止不错,简直太好了,好的有点过头了。港黑良心眼神闪了闪,还是没忍住对森扒皮首领提出了抗议,“不过,还是让芥川君多休息几天吧,那样的伤。”
“这是当然的,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这样,给他放三天假吧?你觉得呢?”不是魔鬼的首领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利刃,“中也也很忙吧,港黑人才太少了啊。”说着,可怜巴巴的转头,声音变得嗲嗲的,还带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