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
韦恩庄园里，布鲁斯·韦恩盯着屏幕上“通话已结束”几个字，出奇地走了神。
老管家把热茶放在桌上，将他的表情全都收进眼里，忍不住开口：“你对他太严厉了。”
“我必须对他严厉。”男人声音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我不能让他重返旧路。”
从厨房出来的迪克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杰森毫无形象地把双脚放在茶几上，不由得双眼一瞇：“把你的臭脚从我的茶几上移开，以及，脱鞋。”
“他怎么说？让你把我打包送回去？”杰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刚刚跟谁在讲电话，语气有些欠揍但是也乖乖的把脚放下来。
“随你喜欢，你想在布鲁德海文度个假也可以。”
迪克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瓶果汁扔给他，少年有些失神地眨眨眼睛，凭着身体的反射条件伸手接住瓶子。
有种难以形容的低落情绪涌上心头，杰森默不作声地拧开瓶盖，却拧了好几次都拧不开，明显心不在焉。
“你知道你可以跟我说的。”迪克表情认真，却把声音放柔，“任何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杰森几乎要松口了，但是他又立即意识到，就算他跟迪克坦白又如何？他只会跟布鲁斯一样，尝试纠正他的想法。
迪克看他不情愿跟自己说，也不强迫他，只给他打枝强心针：“他是我们的父亲，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杰森不等他说完就反嘲：“那你怎么离开哥谭？”
迪克声音一顿，拿毛巾的动作也凝固了。
——他向原本的警局递交调迁申请时，在想什么呢？
他不是对布鲁斯有什么意见，只是现在的杰森已经很好地接手了他的工作，他似乎再没有留在哥谭的原因。
而且有一说一，蝙蝠侠的繁复规矩的确是挺烦的，而他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是跟在蝙蝠侠的身后周围转的小男孩了。
杰森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火了，沉默着打开了电视机，广告的声量把压抑的氛围冲淡了几分。
心思各异的两任罗宾有默契地不再谈起这件事。
在迪克去洗澡之前，杰森叫住了他：“明天我想去你的警局看看。”
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的年轻警探站浴室门口回头：“怎么突然想来？”
他之前在GCPD工作，杰森就没有来过。
杰森含糊地回答：“闲着无聊，就参观一下。”
迪克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可以，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
纽约，复仇者大楼。
旺达辗转反侧了一夜。
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头，女孩的身体不安地卷缩着，眉头皱得死死的，似乎在做一个恶梦。
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黑色头发，红色眼睛的男人。
当她对上那双血一样浓郁的眸子时，犹如凝视着深渊，在她的神智被吸慑进去之前，旺达从梦里惊醒。
隔壁房间的快银听见有动静，出来一看，就发现脸色苍白的妹妹正扶着墙喘气。
眨眼间，快银从原本的位置瞬移到旺达身边，扶住她：“嘿，你还好吗？”
旺达看见皮特罗，散涣的眼神有了聚焦，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
皮特罗看她的模样，关心又担忧：“你又梦见了‘他’？”
旺达目光一顿，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反复梦到同一个人，这个奇怪的情况是自她习得了混沌魔法之后才出现的。
至今她仍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是怎么学会魔法，有一天手上突然涌出红色的能量，自此之后她就能够用魔法做到许多事情。
随着她的混沌魔法越来越强大，梦里的男人的面容便越发地清晰，并且梦见他的次数渐渐增加，从半年一次，到一个月一次，再到一周一次。
频繁到旺达无法忽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力的力量正在牵引她去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