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大佬开着车将她俩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搜遍了,但无果。
他从白天找到入夜,电话打了无数个,问遍周边亲朋好友,但就是没人知道姜眠到底在哪?!
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车停在路边,谢珃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姜眠!我都道歉了还不够吗?那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呀,你接我电话直接说呀,就这样玩人间蒸发很好玩吗?”
谢珃实在是又气又疲惫,甚至有点莫名的委屈,只想回家。
他将车子停在小别墅外,推开栅栏大门,却看见四周灯火明亮唯有自己的家孤独矗立在一片黑暗中,而比有月之夜更黑的是庭院那片被翻得底朝天的深土,它们光秃秃地,乌漆浓黑,仿佛今早出门前的花草成簇与彩色绚烂全是幻觉……
谢珃愣住,一身血液骤然降温。
他迟疑地迈出脚步,踏着狼藉庭院迈了一步二步,尔后第三步就开始疯狂冲向家门口。他颤抖地掏钥匙开门却几次瞄不准门锁,遂直接抬腿狠狠踹了六七下才把门踹开——
“砰!”
这巨响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来回晃荡。
很久很久前,无论回家再晚都有人亮灯开门等他回来。
后来哪怕没人再亮灯等他回来,可进屋还残留着晚饭余温的气息。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不会像现在,空旷、荒凉、冰冷,一个没有活人气息不像家的……家?
谢珃打开门后的灯,望着白炽灯下的客厅,不是他的错觉,而是整个家确实变了,很多东西都消失不见,就连常年堆积在客厅角落的玩具也没有了。
这张原本因速跑而汗红的俊脸,霎时转白。
他跌跌撞撞地冲上二楼,经过毫无变化的书房,其次是谢子奇的儿童房——房间仅剩一张纯木色的海盗船跟空荡荡的衣柜,剩余就没有了,落地窗连窗帘布都没有了。
咯噔,心口猝然狠跳。
谢珃仿佛预料到什么了,面色彻底惨白,目光直颤。
他惴惴抬眼望向主卧大开正对着的婚纱照。朦胧月光照着画面仅剩一人形单影只的婚纱照,什么成双成对,也没有了。
他伸手颤巍巍地抚上相框,相框右半人像已被剪去,卧室就剩各种灰黑白的冰冷色调,姜眠最喜欢的黄色挂坠、她堆在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床上那暖阳微红的床褥枕头、还有挂得满当当的衣柜,也全没了!
他的呼吸渐渐发重,几近喘息,这个家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仅有他一人的房子。
“姜眠!你出来,我不喜欢玩捉迷藏!”
“谢子奇!爸爸回家了,你躲到哪里去了?”
年轻大佬对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吼道,可无人回应。
他飞速翻找着卧室各个角落,又冲进儿童房和书房各种翻箱倒柜,就连不可能藏人的小纸箱都拆开看。找不到!还是找不到!他又冲下楼搜遍剩余房间,在屋里屋外疯狂跑动,每个地方哪怕搜过两遍三遍又隔了一会儿搜回来。
最后,只在庭院角落找到一个盛满灰烬的铁盆,从中捡起小块尚未烧烬的照片。
谢珃啼笑皆非:“都什么时代了?发脾气还烧照片,我把底片拿出来重新冲洗,百张千张你烧得完吗?”但是他说着说着,语调已颤不成声,回屋的脚步都是踉跄的。
他打开书房保险箱,箱里东西如同整间书房保持着鲜少的完整,所有财物跟重要资料都在,包括两人婚前财产协议书,唯有压底的红色结婚证——
两份,单单少了女方的那一份!
结婚证,红底背景前的那两个人,太年轻了,笑得不知日后艰辛。
谢珃翻开自己那份结婚证,忍不住横袖掩面,挡住一双猩红的眼。
他没法自欺欺人地说,姜眠这是在胡闹。
***
而另一边——
姜眠在白日已将从别墅保险箱取回自己的结婚证,连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起诉状都复印了三份,附带财产清单和分割请求,迅速到法院立案。
法院受理了,一个月左右会开庭。
开庭前,法院组织双方进行调解,董雪帅按照姜眠的要求拒绝调解,表示女方就等开庭。
于是隔日下午,谢氏集团的法务处负责人景燕宇就收到法院寄过来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