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月光从窗户缝中漏到室内的红砖地上,一地银霜,照着女人雪白的肩头, 上面斑斑点点的红痕清晰可见。
顾音音极力隐忍,第二日醒来时还是浑身酸软,尤其是大腿根被冲撞得厉害了疼得要死, 嗓子都有些黯哑了,她想到昨晚上就忍不住嗔怪沈国安不懂得节制。
他跟使不完力气似的, 一次一次, 几乎是弄到了凌晨三四点。
“今天我起不来了, 上午不去村委会了,沈国安,你真是个坏蛋。”
她迷迷糊糊地,还在怪他,沈国安倒是笑了, 每次他这样第二天都是精神得很,就像是加满了油一样。
“那你睡着, 我去给你烧早饭, 等你起来了再吃。”
沈国安起身洗把脸, 去厨房把粥煮上,瞧着房顶上冉冉升起的炊烟, 再去俩孩子屋外往里看了看, 心里铺满浅浅的柔软喜悦。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又纯粹,为了妻儿努力赚钱, 能给他们提供越来越好的生活,就是他的目标和动力。
他瞧着粥差不多要好了,又去摊鸡蛋饼, 可谁知道面糊才弄上,门口就响起一道声音。
“沈国安!你在不在家?!”
沈国安一出来,就发现他娘正牵着铁栓往里走,脸上还带着胆怯和试探。
大狗被沈国安送回徐大叔家了,李爱莲松了一口气,指着沈国安就骂:“你这个畜生!你看看你大侄子的手!就是被你们栓在院子里的狗咬的!那狗呢?我今天必须把它打死!”
沈国安眸色沉了下来,淡淡说道:“狗为什么咬你们?我走之前门是锁着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昨晚上回来之后检查过,那锁是被铁丝弄开的,的确是不太牢固,沈国安已经打算换锁了。
李爱莲不正面回答:“那你就别管了!赶紧把狗交出来,必须打死!另外铁栓打针的费用你来出!一共二十块钱,还有营养费,加一起你给三十!”
沈国安低笑:“娘,别闹了,回去吧,我不想让你难堪。”
李爱莲哪里会听?吵吵嚷嚷的,铁栓也哭起来,把手伸出来:“大爹你看我这手!”
那手的确是很可怕,但沈国安一点都不怜惜,他有些头疼:“别吵到音音和孩子睡觉,你们赶紧走吧。”
李爱莲听到这话更是立即就炸了:“睡觉?这都几点了!还撅着腚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要不要脸的!”
顾音音本身就被吵醒了,听到这话,烦躁地起身出来了,她闲散地往门框上一靠:“你说谁不要脸?”
李爱莲顿时有些萎了,她是有点怕顾音音的,但依旧坚持要钱:“医药费,营养费,你们都得赔!”
见顾音音跟沈国安不吱声,李爱莲跺着脚喊:“你要是不给我就去镇上告你,你还是村长呢,你的狗咬了人你不赔钱!”
顾音音往外头瞟了一眼,很明显一闪而过一个人影,她眼尖,一眼认得出来那是李爱莲的闺女沈美娟。
心里想到沈美娟估摸着是来当外援的,就等着她娘要不到钱,自然要进来帮着一起要。
顾音音声音轻飘飘的:“唉,你可真糊涂啊!咱不管咋说,都是一家子,我本身想着我当了村长,人脉也广,给美娟呢,说个好人家。结果你现在带着铁栓撬锁,这可是入室抢劫,要是我去告你,你要坐牢的,你一坐牢,美娟还咋嫁人?谁要她?娘啊娘,你可真糊涂呀!”
李爱莲愣住了,关于沈美娟的亲事他们的确还在忙活,但却随着沈国安开厂顾音音当村长,也自己升了自己的身价,可谁会认可他们自己升起来的身价呢?
沈美娟都急了,她马上都要成大姑娘了,原本以为大哥大嫂不管自己,可现在听顾音音的话,意思是想管她的?
她一个箭步嗖的一下冲了进去:“大嫂!娘说错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娘只是想着你们没在家给你们扫扫地啥的,谁知道家里有狗啊。”
顾音音笑眯眯的:“为了给我们扫地,把我们的锁都撬了?”
沈美娟脸上难堪:“大嫂,您就别计较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呢!我让娘回去,给我说亲的事情还要拜托大嫂了,看看能不能给我说个镇上的?”
顾音音差点被气笑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呢?长相也就一般,又懒,还不讲理,家底薄弱,想说个镇上的?人家镇上的看得上她吗?
顾音音漫不经心地坐在沈美娟搬过来的凳子上,一言不发,沈美娟殷勤地说:“大嫂,您当村长,平时肯定很忙,家里的活儿里里外外的,往后您只要喊我我给您做!”
“是吗?反正我这心啊,哇凉哇凉的,娘不把我当一家人,我还替你们着想干啥?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沈美娟一脸失落,跟着她娘出了大哥家的门,满脸不高兴,一个劲儿地说:“娘!看你干的好事儿!本身我都能嫁到镇上了!有个镇上的女婿不好吗?你看看你!”
李爱莲张口结识:“那,那我咋知道啊?兴许她是唬你的,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