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教授接过温白的话头:“可是查无此人。”
温白:“嗯。”
“因为钟时宁失踪的时候,刚出襁褓,连族谱都没来及上。”李教授开口道。
“刚出襁褓?失踪?”温白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这种。
“老师您……”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温白失笑,老师好像总能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将印章的事说了出来。
本来随便编个由头也能应付,但最终说了实话。
教授也很有风范的,没有多问。
“学校百年校庆,拟邀钟云给校史馆做揭牌仪式。”
这段时间太忙,温白都快忘了学校即将百年校庆的事。
钟云他也自然认得。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却是列在他们南大荣誉校友墙第一面墙的人物,同时也是钟家现任继承人。
听到这里,温白又想起一件事:“钟云先生的儿子,是不是也来了我们学校?”
之前温白做钟家功课的时候,方乐明曾提了一嘴,说钟家最小辈的孙子今年刚高考,好像也报了他们南大,不出意外的话,四年后的荣誉校友墙又得多一位。
“消息还挺灵通,”李教授说道,“叫钟昊,也巧,报了金融,是你直系学弟。”
温白笑了下,也不算巧,像钟昊这种以后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左右都逃不开金融专业。
学校邀请钟云做校史馆揭牌,温白并不诧异。
因为南大百年校庆的事,从去年起,就已经着手开始准备,最先定下来的规矩,就是不动用国家下拨的科研资金,一切经费来源都是校友或其余社会捐赠。
经费充裕就大办,经费不充裕就简办。
学校也做好了简办的准备,但百年南大,桃李天下,学校低估了“桃李”们的热忱,消息只一出,各路捐赠就纷至沓来,经费充裕到能把学校大楼都翻新一遍。
而钟云则是在这个百年之际,直接出资扩建了校史馆,揭牌仪式自然得有他出席。
“学校也只是拟邀,最终还得看他的时间,于是早上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也是在通话快结束的时候,才想起温白的嘱托,于是顺口问了一句。
谁知道,一向泰然的钟云语气却急了起来,被他草草盖了过去之后,就给温白打了电话。
李教授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温白最终问出了口:“老师,这个钟时宁,是钟家什么人?”
电话那头稍顿了下,然后温白才听到李教授的声音:“钟家的小太爷。”
听到这话的时候,窗口刚好起了一阵风,一股子灌进温白嗓子里。
温白呛了一大口风,又被这“小太爷”惊了下,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小太爷?”温白终于缓过来。
“按辈分算的话,是钟云的小爷爷,钟昊的太爷爷。”李教授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钟云也没多说,只说他小爷爷刚出襁褓的时候,就被人偷走了。”
“当时钟家祖父母算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很疼爱,尤其是钟家祖母,因此受了很大的刺激,后来就一直避谈这事,连族谱都是在钟家祖母病逝之后,才添上去的。”
温白轻轻“嗯”了一声。
也难怪什么资料都查不到,原来是被刻意隐去了。
“听钟云说,钟家老爷子在去世前,还一直挂念着他这个失踪的弟弟,最后抱憾而终。”
“如果你说的那印章,真的是钟家小太爷的东西,也算是了了他们一个心愿。”
话题忽然有些沉重起来,温白默了一会儿,道:“老师,印章这事可能还要缓缓。”
李教授:“你是说现在还不能跟钟家说?”
温白:“嗯。”
温白有他自己的顾虑。
如果这只是一枚普通印章,确定是钟家小太爷的东西后,可以马上就送还。
可问题就是…这印章并不“普通”。
印章是断章,上头还有死气。
如果贸然送还给钟家,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后悔莫及了。
而且如果这印章真的是陪葬品的话,那说不定还能顺着它,找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