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令人惊悚的一幕, 郝阑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大师,你可真会开玩笑,呵呵。”
“嗯?”慎虚子眯起了眼睛, 然后划着水游了过来, 恍然大悟, “徒媳,原来是你啊!”
郝阑:“……”
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徒媳了!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没错,是我。”
慎虚子有些讶异,“你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贫道了, 还……”
“还偷看贫道洗澡,毕竟你是我小徒弟的媳妇, 这似乎有些不合于礼。”
说到这里, 慎虚子老脸一红。
郝阑:“……”
他一时语塞, 看了眼慎虚子那副辣眼睛的身子, 欲言又止。
“徒媳可有话要说?”慎虚子敏锐地发现了郝阑的微妙表情, 便略微疑惑地询问。
郝阑深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脸凝重道:“大师,求求你穿件衣服吧!我眼睛都快要瞎了。”
慎虚子:“……”
“咕噜咕噜……”
一阵奇怪的声音在这僻静的山洞里突然响起, 此时此刻, 只有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僵持着。
郝阑睁着死鱼眼:“盯——”
“大师, 你在水里……放屁了?”紧接着, 他的死鱼眼默默地转移到了慎虚子的水下, 表情莫测。
慎虚子听了他的一番虎狼之词后, 目眦尽裂,他不由大喝了一声,“胡说!”
“明明是你的肚子在叫。”慎虚子吹胡子瞪眼,气哼哼地说,“贫道好歹也是修行了数十载,你这点动静还瞒不过我,切勿血口喷人!”
郝阑恍然大悟:“哦。”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瘪的肚子,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饥饿,心念一转,便颇有礼貌地询问:“大师,你饿了吗?”
慎虚子端起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缓缓道来,“贫道已辟谷,不饿。”
他话音刚落,蓦地出现了另一种类似的奇怪声音,两个声音就这么在空荡荡的山洞里一唱一和,余音绕梁。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于是他们面面相觑,沉默地注视着对方良久,尴尬的空气就这么弥漫了开来。
*
“完了,又出意外事故了。”原本的拍摄场地如今围起了一堆人,拍摄暂停了,导演则闻风赶来,在现场愁眉苦脸的,暗叹也不知是自己倒霉,还是那个郝总太倒霉。
这时,孔彦清和沈繁也沉着脸,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郝阑就这么跟个窜天猴似的蹿上了天空,然后还炸飞了,不见踪影,恐怕凶多吉少。
孔彦清心下却安慰自己。
毕竟郝阑这么皮糙肉厚,应该不会有事的……可恶!
他突然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一颗树的树干上,留下了一道痕迹,显然用力过猛。
自己明明亲眼看见了这一切的变故,实在无法自欺欺人!
就在他痛心之余,余光瞥到了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空的白涟。
只见他眼神空洞,而他一直在注视着的天空恰好是郝阑炸成烟花的那个地方。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却显得更加颓靡,了无生趣。
不知为何,孔彦清心中窜起了一股无名火,随后他失去了理智,揪住了白涟的领口,猛地把他提了起来,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要不是因为你撞开了我们,还把郝阑吓晕了过去,不然他就不会出事!”孔彦清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身上,“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沮丧?”
白涟原本毫无生气的黝黑瞳孔猛地一缩,他开始喃喃自语,“没错,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阑哥就不会出事。”
“孔彦清,冷静一点!”沈繁适时出现,他将怒火中烧的孔彦清挡开,面露无奈之色,“大家都知道白涟他不是故意的,你总不能因为心里不爽就把气全撒在他头上吧,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这也是沈繁第一次认真地喊出了白涟的全名,而不是半开着玩笑地叫他小兔子。
孔彦清依旧黑着脸,“我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件事就是他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