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一到晚上比谁都能闹。”
她拎着东西走出病房,
临关门的时候,护工无意瞥向走廊尽头,看见隔壁站着个穿白卫衣的青年,正扒着病房门仰头往里看,模样干净乖巧。
她忍不住问:“小伙子,找谁啊?”
“嗯?”许净洲偏头看她,眼睛有点酸,“你好,这个不是重症监护室吗?”
护工心头一软,是啊。”
“里面没人?”他这才很不舍的从门上下来,蔫头巴脑,“我想找个老人,姓魏,我听别人说他在重症监护室。”
他话没说完,面前人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伙子你找错啦,”许净洲茫然看着面前人推开隔壁那扇门,说:“魏老爷子在这个病房,他一直闹着不肯睡,我刚盯他吃完饭。”
护工好奇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魏老爷子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奇伸脖往外看,
“是魏准吗?”他装凶,“不孝顺就不要来看我!装出个样子给谁看。”
“爷爷。”
青年温和乖顺的嗓音从门口传出的一瞬间,魏老爷子就熄了火,他拉着脸扭过头,没再看,背影就像是个赌气的小孩。
许净洲走到临近病床,坐下。
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老人的病情,进了重症监护室,魏准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许净洲提心吊胆一路,好在最后只是个误会。
“我听魏准说,您是心脏的问题。”许净洲帮忙收拾桌子,“心脏就不要总熬夜,爷爷要是睡不着,小洲给爷爷讲几个故事。”
老爷子嘀咕:“我不听故事。”
许净洲闻言抬头看他,笑出声,“爷爷怎么还生气了。”
“我可做不好你爷爷,你讨好我也没用,魏准那臭小子不听我话,你跟我套近乎,他也不会多给你钱!”开口就是一串炮仗,带着气,“你走吧!”
许净洲抽出湿巾,认真缓慢的擦桌上水果留下的黏痕。
魏老爷子偷偷盯他。
“您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非要我亲口跟您解释才能不生气?”许净洲坐在他面前,认真道:“好,那我就正经给爷爷解释一遍。”
魏老爷子哼声。
“小洲是真的把您当爷爷尊敬,如果您愿意,以后小洲就也是您的孙子,以后天天陪您聊天解闷,想吃饺子,小洲也给您包好送来。”许净洲眨眼,“这些都不要钱,您可以跟魏准说,让他不要因为这些就多给我钱,我可不要。”
魏老爷子轻咳,像是想笑又忍下来。
因为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病房里摆了许多家里才会有的小玩意。魏老爷子也很大方,让他随便看看。
许净洲意外发现一个相册。
他不是不清楚魏准的经历,整本书的剧情他都清楚。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和这种亲手触碰亲眼所见的切身感不同,
照片上的少年青涩稚嫩,但眉眼已然生出沉沉气质,跟同龄人不太一样。
魏老爷子刚讲完魏准小时候黏自己的事,得意的不行,无意间瞥见许净洲在看相册,像是想起什么,突地不出声了。
少年旁边还站着个人,许净洲认得。
先前周鲸给他看过,但他那时候不当回事,看都没仔细看。
和现在的心境不大一样。
“唉,”魏老爷子突然叹气,“其实魏准这孩子挺可怜的。”
许净洲偏头看他。
“魏家亲表兄弟,大大小小的孩子,我都见过,说起来能生在魏家这么个地方,该是上辈子积来的福分。”魏老爷子说:“魏准他妈没走的时候,这孩子好歹还有个妈。走了以后,他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后来也听说他跟小鲸谈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不剩。”魏老爷子摇头,“我从小看他长大,他是真的从来没拥有过一件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路边花坛抽出嫩绿的叶,
麻雀叽叽喳喳跳下来,歪着脑袋看他。
许净洲站在车边翻了好久的手机,某个瞬间突然起身,
他头有些蒙,扶住车门缓几秒,头晕脑胀间听见车内有人喊他:“洲哥!”助理妹子忙不迭下车,扶住他,“你蹲太久了,先上车。”
许净洲没上车,先把刚从软件上翻出的店铺报给司机,“麻烦您送我去这个地方,”他眼里带着歉意,“能快点吗,不然可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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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准等人等到将近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