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刚才叫谢珣的人,是个锦衣卫小旗,见他过来刚要呵问。
谁知谢珣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对方见状,神色一变,正要行礼,谢珣却冲着他抬了抬手臂,示意他不用下跪,接着他才轻笑说:“大人,我与那位姑娘只是途径此处吃饭而已,实在不是有意打扰锦衣卫办案。”
锦衣卫小旗微垂头,却还在想他那块令牌,上面雕刻着的金龙,栩栩如生。
那是只有圣上御赐的东西,才会有的金龙。
没人敢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造这样的假,有这样令牌的人,应该是王公勋贵才是,偏偏对方与他说话却丝毫不倨傲,反而格外客气。
直到谢珣再次说:“若是无事,我可以带着那位姑娘离开了吗?”
锦衣卫小旗朝后面看了眼,就见那姑娘站在窗边,月色从打开的窗户处倾笼而下,佳人身姿绰约,哪怕青带遮眼,依旧看得出是个绝色。
这人心思活络,便猜测该不会是哪家贵公子乔装,在这儿私会美人呢吧。
啧啧,贵人可就是会玩。
于是他冲着谢珣拱手,客气说:“既然你们只是在路过,自然现在就可以走。”
沈绛离的虽远,却模糊听到他们的对话。
心底松了口气。
很快,谢珣回来,他将自己的衣袖递到沈绛的手边,“抓紧我的衣袖,我带你出去之后,再替你解开发带。”
沈绛缓缓点头,抬手抓紧。
此刻官兵正在收拾现场,只是有了那个小旗的吩咐之后,倒是没有人再为难他们。
谢珣走在前面,小心带着她绕开了地上的血迹,从酒楼正门离开。
两人在街面上走了好一会儿,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也淡去。
走在身侧的谢珣停下脚步,沈绛跟着停下。
她站在原地,听到他说:“我现在给三姑娘将发带拿下可好。”
于是她乖乖站在原地,没一会儿,抬起的衣袖从她耳鬓边轻轻擦过,她的耳垂竟没来由的发烫起来。
二月清冷的夜风拂过耳畔,白皙的耳垂依旧泛着沁血般的红。
谢珣将发带摘下,沈绛闭了闭眼睛,才重新适应光线。
夜色已浓,只有天边悬挂着的明月遥遥照映着大地,月光洒落下一片波光般的清泠银辉,与周围街道上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相互辉映。
沈绛回头看了眼,刚才的酒楼。
那里门口守着一排官兵,酒楼里面更是影影绰绰的都是人。
周围的店家,胆小的早已经将店门关上。
此刻哪怕就算没关的,店里也是空无一人,客人早被这震天喊地的杀声吓跑了。
沈绛小声嘀咕道:“吃饭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上京的路上遇到劫匪不说,还能撞见自己的前未婚夫跟其他女人私奔。若不是她实在不喜和尚,倒真该去寺庙里上柱香。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连累了你呢?”谢珣好笑地望着她。
沈绛摇头,脸上挂着无奈:“这种倒霉的事情,三公子还是不要与我抢了。”
饶是谢珣这样不动声色的性子,都被她这句话再次逗笑。
两人往回走了几步,突然沈绛转头问谢珣:“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谢珣挑眉。
沈绛缓缓说:“我们忘记吃饭了。”
刚才他们的菜刚端上来,还未动几筷子呢,先是遇到那个络腮胡,接着就是锦衣卫开始抓人,一桌好菜,全都浪费了。
沈绛倒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她问:“方才那个络腮胡后来怎么样了?”
谢珣神色淡然:“运气不太好,死了。”
他都已经提醒对方,小心身后了。
沈绛倒是没流露出什么同情的表情,这种人吃饭都能调戏小娘子,可见平时也是个恶贯满盈的人。
死了就死了吧。
因为这条街的店铺都关的差不多,两人只得多走了几步,终于在一座青石桥旁,看见一个馄饨摊儿。
这家还算讲究,用粗布拉了个棚子。
锅炉摆在棚子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