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立马安慰:“不会不会!你的房间还是你的!”
“那她住哪?”
阮母想了想:“我会让人把那间客房收拾好的。”
阮蔓又问:“妈妈,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阮母了,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哭成了泪人,她实在不忍心,便道:“当然是你重要。”
……
这只是一桩小事,后来,阮素便不在阮家过夜了。
她宁愿毕业后自己租一个小单间,也不会留在这里。
太多太多的小事,阮素从原本心里像是揣着一个火团,到了后来的平静无波。
她这辈子,可能真的没有亲人缘,她想。
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跟阮家保持普通的亲戚关系,直到阮父的话点醒了她。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呢?
说到底,她也是个俗人。
“你让司机来接我,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阮素轻声问。
阮母一怔:“不是那个小区吗?”
阮素笑,“托阮蔓的福,我早就搬了。”
“素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阮母心下一紧。
“能有什么事,之前我没说,实在是不想说,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意思了,她大概是看我不惯,可能是有意的,也有可能是无意的,总之给我还有季家都带来了灾难,她的那个弟弟先是破坏了楼道里的灯,让我婆婆从楼上摔下来,不幸中的万幸,她只是骨折了,后来,她那个弟弟又买通了我们请来的护工,跟我婆婆暗示,灯是我弄坏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阮素说的时候表情意外的平静,“我已经如你们所愿来了季家,有人还是不满意,是不是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才能放心?”
阮母吓坏了,却下意识地为阮蔓辩解,“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素素,事情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等她话说完,阮素就轻笑,“我有视频有证据,您要不要看看?”
阮母呆住了。握着手机一脸呆滞。
“这个无所谓了,今天您打电话来,我也就顺道跟您说了,对了,小年夜我不回去,以后也不回去了。”阮素说,“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心疼我的话,就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您也想通一点吧,不是妈妈就一定得爱女儿,也不一定母女就得很亲近,就算是至亲血缘,有时候也处不到一块儿去的,为了各自舒服,就不用勉强了,还有,麻烦您转告爸爸,我不会去公司,也不用他给我安排什么,真的——看在这一点的血缘关系的份上,放过我。”
她已经想好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知道,阮母对她是有感情的,也是有爱的。所以当初就算她觉得跟阮家不合,她也还是决定当成普通亲戚来相处,未尝不也是在眷念这一份微薄的母爱。
她跟阮家的问题,不是说要在她跟阮蔓之间选择一个。
根源不是阮蔓。
她后来回忆过,那天在停车场按喇叭的车,就是阮父的车,她只是不太记得车牌号了,为了证实这一点,她又去保安那里查过那天进出的车辆,果然就有他的车。
所以他应该是看到了她跟盛远在一起,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盛远跟她有那种关系,误会她这个女儿有一些利用价值。
这样的亲子关系,这样的亲生父亲,令她齿冷。也让她彻底明白了,如果不跟阮家划清界限,恐怕以后这种事也不会少。
比起阮父,阮母可能是真的想补偿她,但她同时也知道,比起她,阮母更听阮父的话。
“妈妈,再见。”阮素喊了这一声妈妈,眼眶微红,也许是被冷风吹的。
挂了电话后,阮素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进了屋子,屋子里很温暖,季明崇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看她冻得眼睛鼻头都红了。
-
阮宅。
阮母握着手机失态的大喊:“素素——不要这样!”
可是回应她的是嘟嘟嘟的忙音,等她再颤抖着手拨了电话过去,已经显示手机关机。
她茫然不已,不敢相信自己在电话里听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