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姐姐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已经不是在那里了,所以没必要早起了。”
“真是理直气壮的说这出这种话啊,缘一。”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头发,季砚笙失笑,“但已经习惯了的作息想要改也是需要时间的,放我下来吧,缘一,辛苦了。”
缘一没有动,抿着唇侧头看着季砚笙。
“你这是在耍赖皮吗?剑士大人?”季砚笙见他不肯放人下地,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缘一喜欢和作为长姐的她亲近说明他们关系好让季砚笙很开心,但有时候她无法理解这个人偶尔的任性,因为那并不是为了他自身得益损失而表现出来的任性。
“不是的……任性。”缘一转回头,在长而卷的头发半遮半掩下的耳根子因主人的过分坦诚而发红发烫,“是撒娇……姐姐大人。”
季砚笙:“……”
缘一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也说得太放纵自己了,语气变得有些别扭和难为情:“不、不可以吗?”
行行行,让你背让你背,季砚笙自暴自弃的趴在缘一背上,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她肯定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弟弟太可爱了也是一件令人烦恼而甜蜜的事情,这样正经认真的撒娇谁遭得住。
“累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缘一。”
“嗯!”
缘一恢复了精神,在他的心目中姐姐就是应当被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对待的姬君,温柔高洁且博学多识,他们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能够落脚的地方,走多了姐姐的脚一定会磨伤,而缘一清楚以季砚笙的性格,即便是双脚磨出血泡,她也不会吭一声。
明明小时候那一次摔倒后还会哭,但之后无论肩上的压力有多重也根本不会轻易掉一滴眼泪,她比武士都要坚韧要强,但缘一认为这也正是姐姐更需要照顾的原因,有些人哪怕一声不吭,仅仅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疼得仿佛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缘一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所以他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竭尽全力的帮助他的姐姐,假设有一天他能力不足了,那么就突破极限变得更强。
不过缘一的理想并没有常人所想的那样伟大,在他的认知里甚至可以说是自私的。
他只想要和姐姐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家,然后过着普通人应该有的平凡稳定的生活,油盐柴米、家长里短,是那些心怀大抱负的伟人甚至都不会看在眼里的平民百姓的生活,但这对于缘一而言……这样就足够幸福了。
有家,有亲人,有目标……以及能够达成目标的能力与决心。
“姐姐大人之后想要做什么?缘一想要和姐姐大人有一个新家,能够再有一块田用于耕种就更好了,缘一能打猎所以维持基本的生计应当是不成问题。”少年将自己心中的计划一一与背上气质温柔沉静的少女说着。
“养些花花草草在家附近吧,例如紫藤花。”少女满脸认真的提议道,“种一圈。”
“好。”少年毫不犹豫的应答下来,“种一圈紫藤花。”
“还有,缘一。”
“?”
“叫姐姐就可以了……不用加尊称。”季砚笙轻声道。
缘一摇了摇头没有答应,似乎这一声“姐姐大人”在他心目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季砚笙报复性的揉乱了缘一的马尾,缘一一副任由摆弄的样子还是让季砚笙生不出任何脾气来,这头发弄乱打劫了还得她来一点点梳顺,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
在太阳高悬之前,缘一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落脚的地点。
这是一处残破的神社,鸟居只剩下了一根完全褪去了色彩的腐朽柱子歪斜着,沉淀着时间的厚重感的神社仿佛是被历史所遗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没有增添一丝鲜活,像是在沉默的叙述着一段过去的故事。
“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缘一蹲下来确定季砚笙的脚在地上站稳后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