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眸子阴了来,似乎不满意谢怀安的答案。
“就,站上去,”谢怀安心虚地说道,“找机会走近,站到坛上去。”
反正一站上去他就会要求系统干活,检测到血石的力量然后开始消除。
他本人只需要与天师周旋一阵子,磨着说些话撑过时间就好了。
可能会像血石那样有些痛?但事已至此……长痛不如短痛。
“先生说得好听,到时候又不知道会面对些什么。朕让先生有危险提前说,这话就跟白说了一样……”
“没有,怎么会。”
鸿曜面色阴郁,嘴角抽动一下,扯出笑容:“是吗?”
这一笑阴风阵阵。
谢怀安打了个寒颤。
鸿曜盯着他,碧眼睛就像一条蛇。而他是被盯上的兔子,哆哆嗦嗦。
“真的没有。”谢怀安抿了抿唇。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系统的事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
也许是吓惯了,不怕出什么事;也许是身子骨歇软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谢怀安瞧着鸿曜晦暗的神情,忽然想出来一个转移话题的办法。
他上前一步,猛地握住鸿曜垂在身侧的指尖。
刚抓上,鸿曜还没反应,谢怀安自己先打了个哆嗦。
温热的。
这双手好像永远是温热有力的,摸上去就让人回想起真气在体内游走的酥麻感。
“怎么?”鸿曜冰冷地问道,没有抽回手。
谢怀安一口气堵上心头。
他想转移话题问鸿曜对自己是不是有意思。
而之前动不动就凑近的鸿曜,现在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模样。
“我这些天一直想问陛下一件事,没想好怎么开口……”谢怀安努力地说道。
“那就先继续想吧。”鸿曜道。
谢怀安深吸气,长长地吐出来。
谢怀安一不做二不休,凑上前想给鸿曜的左脸颊一个亲吻,就像那天鸿曜亲他的泪痕一样。
然而刚低头,鸿曜避开了。
“先生小心,站稳一点。”
鸿曜退后一步。
鸿曜今天穿了贴身的黑色劲装,腰上系皮革蹀躞带,脚蹬长靴,仿佛随时能上马杀敌。
当着谢怀安的面,鸿曜从腰带上解下从不离身的手套,慢斯条理地戴了起来。
“既然先生不说,朕也不愿逼迫先生。时间紧急,还是这般走不动道的样子可不行,身子必须养好。”
鸿曜公事公办地说,朝谢怀安伸出手臂:“扶好。”
谢怀安:“……”
谢怀安搭上鸿曜的手臂,任由鸿曜搀扶了一把,继续绕着屋子走了起来。
“我想去楼下看看,”谢怀安走了几步,不放弃地继续试探道,“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鸿曜道:“朕不是人?”
“……不一样,”谢怀安闷闷道,“还想透透气,在顶楼窝了好几天,路都不会走了。”
“现在就在走。朕每天都会扶着先生走几圈。看来还是没把朕当人,走的路都不算数了。”鸿曜凉凉说道。
“没有,”谢怀安干笑道,“就是,下楼不是还能找找吃的……我还没逛过焚香楼,他们这是酒楼吧。”
鸿曜和善地笑了:“先生想吃鱼了?玄机阁的鱼是昭歌一绝,各个分坛都有拿手的做法。”
谢怀安胃反射性一疼,屁股也跟着一疼,头摇得像拨浪鼓。
鸿曜转瞬黑了脸:“那就老老实实吃药膳,朕把凌子游按在焚香楼了,他虽然不怎么靠谱,勉强算是昭歌最顶用的医师。”
“那,那尽量甜一点吧。”
谢怀安抽了抽鼻子,发出虚假的抽噎声:
“我就是有点……不适应,之前那么热闹,现在只有陛下。不是说陛下不好……就是……好久没见周伯鸾了,还有裴阁主,二当家……”
谢怀安每说一个人名,鸿曜的脸就阴上一层。
这抹阴沉来得快去得也快,鸿曜换了副温文尔雅的神情,温声说道:
“这不是先生还病着吗?若是先生想见谁……也不是不可以。朕掐着时间,让他们过来说几句话。不能太久,久了让先生费神,又伤身体。”
“怎么跟探监一样。”
鸿曜权当没听见,面不改色地扶着谢怀安走了一圈,让他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