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谢怀安态度一下子软了,整个人往枕头上滑坐了一点,“就是个意外,很晚了,陛下睡吧。”
“神医还没来呢,”鸿曜坐到床尾,贴心地问道,“说起来宫里宫外差异还是挺大的,先生吃的可还习惯?”
“外面的有味道。”谢怀安舔舔嘴唇。
宫里的吃食一开始还行,在鸿曜面前晕第二次之后,膳房不知得了什么令,每天不是养心粥就是养胃粥,一点调味都没有,淡得不行。
“车上的点心还好吃吗?”
“有点太软糯了,但夹的馅挺特别的。”
“出来到现在哪个最喜欢?”
“鱼,”谢怀安想起玄机阁做得滑嫩入味的鱼,咽了口唾沫,面上逐渐带了笑意,“是真的好吃,又滑又香,陛下还给挑了刺。他家不知道用了什么佐料,还有麻香,哎呀那个汤……可惜就是不能多……”
谢怀安不说话了,眨巴眼睛。
“不能多什么?”鸿曜柔滑地重复道。
“……不能多吃。”谢怀安往下滑,扯着被子遮住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吃多了胃疼。”
这也算老毛病了。他穿越前浑身没插管子的时候一吃鱼就会肚子疼。以至于在玄机阁吃饭时,别的记忆还没想起来,先把这个疼想起来了。
他心道反正换了壳子,吃就吃呗,谁知道新壳子也这么脆。不仅疼,还是以前的很多倍。
“先生早知道,然而一句不说。”鸿曜平静地说道。
“我以为就一口没关系……”谢怀安默默躺平,手在被子里不留痕迹地按了按心脏。
说话这一会功夫,已经安分的胃似乎又要疼了。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又在升级,心脏隐约的抽痛感一直没有减弱。
鸿曜误解了他的动作,以为是死犟着不悔改的表现。以前的小夫子每晚躺倒,苍白着脸说无碍的景象涌上心头。他在愤怒与后怕中破天荒失了理智。
“还吃吗?”鸿曜问。
谢怀安不说话。
鸿曜按住被子,将谢怀安彻底翻了个面,手挥上天,控制着力道向有肉的地方清脆一拍——
小时候,鸿曜跟谢怀安发脾气时,谢怀安就这么干过,羞耻而有效。
“嘶!”谢怀安脸腾地红了,缩成一团叫道,“不吃了不吃了!我知道了!”
鸿曜居然……居然打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