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仙台山顶,沈烬站在山崖边,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远方众山云海。
白玉在他身侧,开口道,“大人在想什么?”
“我一直在的一件事。我们之前的想法,或者有些钻牛角尖。”沈烬说。
“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一直纠结于要等待师姐和她的弟子们感情变好,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可这是必须的吗?”
沈烬看向白玉。
“就像这次楚危楼,他已然看到之前和师姐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了疑惑。若是将实情告知,难不成他还会袖手旁观?”
白玉也不由得蹙起眉毛。
“您是说……”
“只要他们能想起一点片段,愿意与我们一起拯救师姐便好。”沈烬淡淡地说,“我管他们感情有没有到位,记忆有没有恢复,这重要吗?”
“……确实是这个道理。”白玉说,“只是,如他们这样多疑的人,会仅仅因为一点片段就相信我们吗?”
“把楚危楼叫来试探一二,不就知道了。”沈烬冷声道。
二人说话之间,白玉抬起头,他看向身后。
“大人,江宗主在结界外。”他道。
沈烬哼笑一声。
“他也该来了。”
…
在白玉的引领下,江毅然再次来到接仙台山顶。
他远远地看到沈烬立于山崖边缘,如墨的衣袍在风中摇曳。
来到近处,江毅然刚要行礼,便听到沈烬淡淡地说,“客套便免了吧。江宗主有何问题,直接说吧。”
江毅然还是有些畏忌沈烬的。
倒也不是怕他仙人之身法力高强,而是这几十年里,沈烬的毒舌实在是太让人有心理阴影了。
江毅然这种已经当了小百年宗主的人,回回在沈烬嘴下找回当初还是弟子的艰辛感,确实也不太想来见他。
过去顺着他的话来捧着聊天,都有可能被阴沉不定的沈烬开怼,如今这段日子沈烬好说话了许多,可阴影已然留下。
江毅然干笑了一下,他道,“晚辈确实有事情请教。师祖您此次下凡……定是上界出事了吧。”
看了眼沈烬的神色还算正常,江毅然继续说道,“关于天界和虞绾师祖……您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
沈烬抬起头,一双丹凤眼冷冷地扫过来,江毅然心头压力更甚。
“你想插手天界之事?”沈烬问。
“晚辈不敢,只是……”
江毅然谦逊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烬便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便要有敢插手天界事宜的胆量。若是真是不敢,就继续好好当你的宗主。”沈烬沉声道,“你回去自己想想吧,白玉,送客。”
江毅然还没讲两句话,就被沈烬赶走了。
下山的路上,江毅然忍不住问白玉,“我是不是又让沈师祖生气了?”
白玉摇了摇头。
“大人是认真的。”他说,“宗主想知晓的事情都和上界有关,您如今还是凡人,自然要有知道真相的胆量。对了,还烦请让楚危楼随我上山。”
江毅然带着白玉来找楚危楼时,楚危楼正在院子里和虞晚晚下五子棋。
虞晚晚是黑棋子,远远都能看到她早就有两三排成了四个,楚危楼却是一直和她继续下,直到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赢了他,放水简直犹如泄洪。
江毅然看到心中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楚危楼的态度竟然会这么快就发生转变,而且还能如此融洽。
其实虞晚晚本来记性不好,楚危楼消失了一个月,她对他便只剩下了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只不过,就像秦子羽和楚危楼二人在初次见面便会觉得她亲切一样,就算差点忘记了他,虞晚晚也很快重燃起了对楚危楼的好奇心。
楚危楼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他开始主动去找她聊天,也愿意她的接近。
虽然这丝主动还是带了些不擅交际的笨拙,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纵使如今秦子羽和虞晚晚的关系似乎更好一些,可青年再怎么样都属于另一个门派,不可能一直住在极意宗里,楚危楼有距离优势。
虞晚晚连和欺负她的人都能玩到一起去,自然又很快和楚危楼成为了朋友。
她刚刚赢了楚危楼一把,顿时高兴不已。
楚危楼抬起头,他看到江毅然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