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说话的人不禁打量一番周建业,眼中尽是怀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周建业吗?”
周建业很想说,废话,我不是周建业,还能是建业周。
可问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领导——师长。
周建业没那个胆子,拉开主驾驶车门坐进去,“您别听老张胡说,师长,林和平同志乃新时代独立女性,我敢把她关家里当煮饭婆,她就敢拿大刀劈了我。”
“听起来比你前一个媳妇厉害?你还那么着急结婚,是不是离婚前就跟人家好上了?”师长一直怀疑周建业的说辞,可他一年出去一次,平时甭说电话,连封信都懒得写,又不得不相信他对那个林和平一见钟情。
张政委闻言不禁看一眼周建业,道:“不会吧?师长,我以前从未见过林和平。”
师长朝周建业那边抬一下下巴,“他想瞒你,别说你俩是邻居,你脚跟脚跟着他也没用。”
周建业乐了,“照你这么说,我还会分/身术?师长,多虑了,我有心和我,和我媳妇暗渡陈仓,也没机会。她和我结婚的前两天还在首都。三年没回来过。”
“弟妹不是青潭镇人?”张政委疑惑,“我记得你说过,她是这边的啊。”
周建业:“正因为她是,她前夫不准她回来探望爹娘,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怪我媳妇,我媳妇才决定跟他离婚。我俩就是在民政局办离婚的时候认识的。”
“你给我结婚报告那天说得都是实话?”师长说着话,转向张政委,你信吗。
张政委思索片刻,“我和我爱人是相亲认识的,结婚前只见过一面。老周说得可能是实话。不过,瞧着他俩相处,又跟老夫老妻差不多。师长,要不咱们回头把他关起来,审审?”
“滚你丫的。”周建业握着方向盘,手没空,抬腿给他一脚。
张政委吃痛,抱住腿哀嚎,“师长……”
师长正色道:“周建业,老实交代!”
周建业:“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跟您胡扯。”
师长下意识朝外看一眼,路上早已没了林和平的踪迹,“今天不是周末,她不在青苗县工作,来这里干什么?”
周建业实话实说,“去《青州日报》。”忽然想起一件事,“师长,咱们今年中秋还发不发月饼?”
师长脱口道:“发啊。”反应过来,怒道,“周建业,给我好好回答问题!”
周建业:“没法好好回答,因为这事说来话长。”
师长:“那你就给我慢慢说,这一路上有的是时间。不交代清楚,到省里我就给你爸打电话。”
周建业不禁腹诽,都什么毛病,三句话没说完就告状。
“我爸也知道。我媳妇最初在县计生办工作,后来主动请调食品厂,但那个食品厂太破,县里又没钱,还是我爸给钱重建的。”周建业道,“不信你问老张。”
张政委疑惑不解,“问我什么?”
周建业:“我媳妇的食品厂主要生产月饼——”
“弟妹前些日子来看你,给你带的八块月饼,是她厂里生产的?”张政委忙问。
周建业点头,“好吃吧?”
张政委想也没想就点头。
周建业:“是炊事班做的好吃,还是去年从外面买的好吃,还是我媳妇做的好吃?”
张政委正想说什么,想起车上除了他和周建业还有俩人,连忙扭头看师长。
师长:“说实话!”
张政委立即说,“没法比。林和平同志带来的月饼,我觉得比蛋糕好吃。”
“那是你没吃过她做的蛋糕。”周建业虽然也没吃过,但他相信,凭林和平多年积累的经验,现在生产条件有限,她做出的蛋糕也比省百货商店里卖得好,“你要是吃到她做的蛋糕,我保你再也吃不下别的糕点。”
师长闻言,忍不住了,“周建业,你这么能吹,你媳妇知道吗?”
“食品厂在市区开了家食品店,您不信,回来的时候我去店里买点您尝尝?”周建业回头说。
师长忙说:“好好开车!”
周建业吓一跳,连忙转身坐好。
现在登广告的不多,《青州日报》的编辑们想赚点外快,只能写点稿子往出版社寄,至于能不能被征用,只能看天意。以致于林和平一说来登广告,《青州日报》的主编亲自把林和平迎进办公室。
周建业一行出了青州市,绕到高速公路上,林和平就跟报社谈妥了。
心系食品店,林和平出了报社也不敢乱逛,就怕又逛晕了。
再迷路可就没人救她了。
林和平紧赶慢赶,赶到食品店,发现放在路口的木板不见了,店内安安静静的,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慌忙往里去。
“和平!和平!”
林和平下意识转过身,金桂花打东边跑来。
“出什么事了?”林和平迎上去。
金桂花撑着膝盖大喘气,“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