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同林和平家最好的便是她二叔。
他二叔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比宁宁大两岁,跟林平安一起在造船厂上班,不在家。小的比宁宁小两岁,上五年级,到秋升初一。
周建业第一次登门,怎么也得把老村长夫妻俩请过去。毕竟,老村长帮了林和平不少忙。
这样就又多了五口人。
“买两只吧。”林和平道。
到农贸市场,周建业买两只大公鸡递给林和平,不待林和平有所反应,就让人给他弄两条鱼,再割十斤猪肉。
饶是林和平知道他不差钱,也被他的大手笔吓一跳,“十斤太多。”
周建业:“七毛钱一斤,几块钱而已。”
同为过来人,林和平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几毛钱一斤的猪肉,现在不吃,以后想吃也吃不到。
“你一个月才多少钱。”林和平攥着鸡过去提醒他,现在的肉比三十年后便宜,可现在人均工资低。
周建业:“不多。猪肉还是能吃得起的。”接过鱼和肉,不给林和平说话的机会,朝供销社走去。
林和平都不记得供销社在哪儿。昨天还特意让老村长带她在县里转一圈。
发现周建业知道,林和平不禁问,“你怎么对这边这么熟?”
“我们部队里也要吃饭,经常出来采买。”周建业道,“以前我也往这边来过,探望老战友。”
林和平知道他说的“以前”是上辈子的事,怕戳到他伤心事,“有了这些,我觉得没必要去供销社。”
周建业:“喜糖!”
林和平没话了。
周建业张口要二十斤喜糖,差点把人家售货员吓晕过去,林和平顿时想离婚——这个倒霉催的,以为这里是首都呢。
单手推开周建业,林和平跟售货员解释,“办喜酒。”
售货员收起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很是为难地说,“我们这里最多且最便宜的那种才十来斤。”
林和平回头瞪一眼周建业,听见没?半吊子!
周建业算过,一人十颗糖,他俩绕着村子转一圈,必须得几十斤。
谁能想到堂堂一县城,最大的供销社里连二十斤糖果都没有。
果然回到了从前,一切的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
售货员担心俩人再打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还要吗?”
林和平:“每样称四五斤,放在一块。”转向周建业,没好气地说,“掏钱。”
周建业掏出几张大团结下意识想递给售货员,递到一半转给林和平,“领导,给。”
售货员扑哧笑喷。
林和平又忍不住瞪他一眼。
周建业转身出去等她。
随后两人拎着东西去给林宁宁买自行车。
怕回去太晚,家里做饭了,车子买好,又买几盒饼干就直接回村。
到村口,不出两人所料,房前屋后树下墙角闲聊忙碌的乡亲纷纷停下,不约而同地转向绿吉普,满脸疑惑——哪来的车啊。
“姑奶奶!奶奶,快看,首都来的姑奶奶在车里。”
清脆的童音传到林和平耳中,林和平循声看去,是老村长的小孙子林三毛。
林和平拍拍周建业的手臂。
周建业缓缓停下车,林和平没下去,勾头对外面说,“三毛,大嫂,中午都去我家。”随后转向其他人,“你们要是没事都过来,我有事跟大伙儿说。”
“和平,哪来的车啊?”有人就问。
林和平招招手,“都去我家,到我家说。”
周建业开车着晃晃悠悠在前面,村民们急急忙忙跟在后面。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不好走,以致于周建业停车,村民们都到了,把林家堵得严严实实,吓得孙氏和林老汉扛着铁锨出来,看到林和平好好的,依然很担心,“出什么事了?”
林和平一把拉过周建业,指着她爹娘,“喊人!”
按照村里这时候的规矩,女婿应该喊岳父岳母叔和婶。
周建业不是这边的人,不守规矩也没人置喙,来的路上又听林和平说,段其智就喊她爹娘叔和婶。
周建业抬手敬个礼,“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