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23日又是通往31日,这样。”
12点过后,15日的营房是23日的营房,而23日的营房又是31日的营房。
——那就一直这样通往时间的尽头了,不合理。
他说:“所以23日的情况会变化,不再像现在这样。”
“你不对劲。”白松想了一会儿,说,“它们也可能是独立的。比如15号只通往23号,真正的时间走到了23号,再通往31号这样。”
“确实有可能,”郁飞尘说,“但如果是这样,和我们就没关系了。”
——那就仿佛每天固定时间段播放一段平行世界的电影一样,看或不看,都没什么关系。它不代表什么,也不暗示什么,他们只需要照常生活,努力逃出去就好。
白松还是维持着那种“你不对劲”的表情,说:“那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安菲尔德听到这里,似乎笑了笑。
他说:“那就变得有关系了。”
郁飞尘把他刚才一直在写写画画的便签纸拿了出来。
现在翻开的那一页,从上往下依次写着30到15这16个数字。
“正常的时间是这样走的。”他拿笔从下往上画了一个15到30的箭头。
白松点点头。
“但是,我们猜测,时间出了故障,断开了。”
说着,他在22和23之间画了一条横线。
便签翻到下一页,还是这些数字,但变成了两列,从上往下,左边一列是30到23,右边一列是22到15,并且一一对应,加起来一共是8行。
“假如时间断开,然后又这样叠上了。”他说。
白松木然拿着那两根用来撬锁的铁倒刺,把它们分开,然后贴在一起。
郁飞尘感到了一些疲倦,他今晚说了太多话。如果这种疲倦再继续下去,他很快就要进入到会被投诉的那个状态了。
而且,他的举例好像还起到了反效果,把白松绕进去了——答案本来很简单。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厌倦,也看到了白松的迷茫,安菲尔德接过了他的纸笔,在15和23之间画一条横线,然后依次画在16到24,17到25间,直到22到30。
“重叠后,这就是我们最近遇到的事情。15号可以看到23号……之类的。这间营房就像这条线。”
“好像是这样。”白松点了点头:“所以呢?”
“但是,时间是要往前走的。”安菲尔德在“15”下方写了一个“14”,又在“30”上方写了一个“31”。
白松木然把两根重叠的倒刺错开些许,让两头都露出一个尖尖。
“我们从14日来,并且往31日去,只是途经了一些因为异常而重叠的时间。”安菲尔德说。
白松点点头。
“今天是21日,重叠会在22日结束后消失。问题在于,当22日过完,来到23日的零点,我们会遇到什么。”
“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来到新的23日,还是来到这里。”他用笔尖指向那个与15日对应的23日,“来到这个被预言过的23日——这恐怕不太好。”
郁飞尘看着便签纸,从疲倦中恢复了一些,说:“或者永远停在断开的地方。22日。”
安菲尔德点点头,笔尖又移到“31”上:“又或许两条时间线在这里合一,与31日的收容所直接重合。但是我们不知道31日的收容所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也全是死尸,就像今天。”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白松从木然变成了绝望,“无论如何,22号过完,我们都要糟糕。”
安菲尔德:“确实。”
“那,”金发壮汉好像也终于听懂了一些,“最可能是哪个?”
“我倾向于最后一个。”安菲尔德说,“在过去的这些天,我们只是通过一个通道或窗户,观测到了几个可能的未来。到了23日那天,真正的未来就会降临在这里。”
郁飞尘看着安菲尔德,锡云军校还会教“观测”,他冷漠地想。
“到那个时候,闭眼就不会再有效,真实的世界里,不会有两个相同的人。”他的声音有种微微的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