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军被驱逐出大南国,在边界线上双方形成了新的对峙。
从那一天起大南国普天同庆,家家悬灯结彩,人人笑逐颜开。
然而,被视为驱逐强敌的最大功劳者二王爷父子俩却引起了宋青鸾的强烈担忧。
金銮宝殿上,宋青鸾屏退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独自一人与皇帝宋锦晨密谈。
“父皇,今日儿臣来是有一件大事想据实向您禀报。”
宋锦晨这两天也喜气洋洋,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庆。
“青鸾,有事尽管禀来,说完了朕还要去参加文武群臣举办的庆贺宴呢!这一次的反败为胜全赖二王爷父子俩,玉亭虽然没在林澜城,但我一定得跟朕的皇弟好好喝上一杯。”
宋青鸾见此脸色更加凝重,“没想到连父皇您都把功劳全堆砌在二王爷父子俩身上。”
宋锦晨见宋青鸾脸色不好,赶紧改口道:“不不,二王爷父子俩虽然功不可没,但皇儿你的功劳绝对不在他们俩之下,同样是劳苦功高、嗯,劳苦功高啊!”
宋青鸾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父皇,儿臣不是要跟二王爷父子俩争夺功绩。儿臣要说的是……您知道皇宫外面的城防营中、市井坊间、田间地头都在传说什么吗?”
宋锦晨一愣,“都在传说什么?”
宋青鸾说道:“都在说大南国皇族列祖列宗显了灵,二王爷父子俩是为解救国家危难而留给大南国的福泽。如果没有他们秘密培养出的龙雀重骑,现在恐怕大南国已经灭国了。”
宋锦晨瞪圆了眼睛,眨巴了几下,喃喃道:“那爷俩虽然功绩卓著,但事实确实夸大了些。”
宋青鸾对父皇简直无可奈何,“父皇,难道您没有从这里面嗅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宋锦晨更迷茫了,“青鸾,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宋青鸾干脆也不兜圈子了,直言道:“第一,这些话在多罗国被赶出国境的第二天,便传得全国上下尽人皆知。如果不是有人事先编排好,然后派出大批人手四处传播是不可能流传这么广泛的。”
“第二,龙雀重骑的组建虽然是十年前二王爷负责亲手主抓的,但是秘密立项和拨款筹备可是整个皇室的高层历经了数载共同完成的。如今龙雀重骑的胜利完全归功于二王爷,如果不是他主动向外四处宣扬,谁又会知道龙雀重骑跟二王爷息息相关?”
“第三,宋玉亭当初落罪受罚,是我亲自剥夺了他所有的爵位,官职也一退到底。二王爷在没有经得您的同意,如何敢把龙雀重骑大将军这么重要的职位私自授予他儿子执掌?这分明就是以公济私、别有用心。”
宋锦晨听到这里,也终于感觉到了有些不妥,忽然间他身体一震,“青鸾,难道你的意思是……”
宋青鸾微微点头,“我怀疑,二王爷有不臣之心,想趁着此次功高盖主的大好机会,做一些叛逆之事。”
宋锦晨瞪圆了眼睛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和锦夕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怎么会背叛我?这个想法太过荒唐了,绝对不可能!”
宋青鸾力争道:“在皇帝大位面前别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古今往来亲父子相争相斗的事例又有多少件?”
宋青鸾又低头默默说道:“曾经我在宁国与程圆密谈时,有一次他特意偷偷嘱咐我,说宋玉亭父子有不臣之心。那时因为宋玉亭与程圆为了宁国第一财阀的女儿发生了几次不愉快,我还以为是程圆为了打击情敌而刻意制造的谗言。”
“现在想想,程圆必然是从宋玉亭的话语中发现了什么端倪,才特地提醒我的。现在想起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惭愧至极。如今龙雀重骑在宋玉亭的手中,天下的舆论又被有心人控制倒向二王爷。”
“幸好郭京南大将军忠君不二,不会被任何人所策动,否则的话未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宋青鸾抬起头来恳请道:“父皇,如今既然二王爷父子的作为很令人怀疑,儿臣希望您立即剥夺宋玉亭龙雀重骑的指挥权,换成一位忠实可靠的将领掌控。然后,将宋玉亭召回林澜城,秘密予以调查。”
宋青鸾的建议可谓十分周全,然而宋锦晨却陷入到了深深的踌躇之中。
自己的亲弟弟是那种人吗?这几十年来宋锦夕从来都对自己唯命是从,从无半点僭越之处。他又怎么会在国家战争最紧要的时候对自己生出不臣之心?不可能!怎么想都不可能!
最后宋锦晨做出决定,“青鸾,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下一步怎么行动朕自有主张。这些时日你也太累了,前线有郭京南将军主持军务,这两天你赶紧回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父皇,您……”宋青鸾对宋锦晨再了解不过了,他的这种表态显然是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显然,父皇打心底根本不相信二王爷会背叛他,所以便用话敷衍自己。
宋锦晨摆了摆手,阻止了宋青鸾继续规劝,他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朕还要去赴文武群臣的庆贺宴,你回吧!”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