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后半部的复**,与从背后包抄上来的多罗军也展开了激战。这一方向的战斗是实打实的短兵相接、白刃格斗,毫无花哨和阴谋可言。
多罗军凭借着强悍的战斗经验和军事素养,像一把利刃般穿透复**的队伍,刀枪交鸣,喊杀震天,与复**的这些准菜鸟们厮杀在一起。
另一处极为惨烈的战场,是公孙林带来的那一万步兵,在鼓号声响起的那一刻,受到了前后蜂拥而来的两方面东疆戍边军的夹攻。
公孙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支援军居然成为了被伏击的对象。原来对方在设计复**的同时,还没忘记重点照顾程圆手下这支一万多人的宁军。
多罗军的意图很明显,他们就是要利用乱石岭这种有利地形,将程圆麾下除了重骑兵以外所有的军队先消灭掉,然后再想办法算计那六千名最难啃的骨头。
身陷囹圄,狭路相逢勇者胜,公孙林铁骨铮铮面带怒容,挥舞着大戟怒吼一声“兄弟们,敌人就在眼前,举起你们的刀枪,跟着我一切杀出去!”
“吼!”宁军将士们一声整齐的暴吼,举起雪亮的武器,随着公孙林的脚步向前冲去。
公孙林当先左右开弓两戟,在两声惨叫声中劈倒了两名最先冲到自己面前的多罗兵,带着部队朝着南方包抄上来的敌人奋勇冲杀过去。
公孙林麾下的这一万名新兵时至此刻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杀敌。然而,困兽犹斗,更何况是摩拳擦掌已久的将士们?
在杀敌解恨和突围保命的双重心理作用下,这群新兵菜鸟们爆发出了格外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公孙兄弟平日对他们的严格训练,因此双方一接火,宁军并未显现出来丝毫战斗力的弱小。
刀枪穿透了铠甲,热血溅得满身,这更加激发了这些曾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汉子们的血性。
在对方人数两倍于己方的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回去,或者战死在这片乱石丛中成为累累白骨,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公孙林大戟开路,只要他在旗帜就在,宁军们嘶吼着、咆哮着、战斗着,众志成城跟着自家主将一步一步地踏着鲜血和尸体向前攻去。
这三处战场,多罗军、复**、宁军一共投入了27万人参与战斗,战场分布在数十平方公里之内。
喊杀连天,鼓角大作,就连几十里外都能清晰地听见这边战场的声音。
正在马车中给景枫疗伤的程圆突然睁开了眼睛,散去了功法,对一边静静旁观的田依盈说道:“你照顾景枫,我到外面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当程圆跳下马车,公孙枭已经在马车边急得团团转。
“主公,大事不好了!复**绕路虎牢山以东行军,结果在乱石岭遭到了多罗军的伏击。我大哥带着咱们所有的步兵前去增援,可是……我刚刚接到探报,他们被宁国东边境的两万戍边军困住,正在死拼突围。”
公孙枭突然单膝跪地央求道:“主公,请准许我引领重骑兵前去接应我大哥他们。”
程圆大惊,“乱石岭?糟糕!乱石岭根本不适合重骑兵通行,看来多罗军是故意选择的这样一个战场。”
公孙枭热泪盈眶道:“可是,我们有一万人在那里,不得不救啊!”
程圆当机立断道:“公孙枭,你命令所有重骑兵卸去人和马匹的所有护甲,改成轻骑兵,这样可以大大减轻重量,适合于马匹机动灵活在乱石岭行进。”
“还有,你们的任务是接应、不是死战。让所有骑兵备足弓箭,到了乱石岭后用弓箭集中射一个方位的敌人,给公孙林他们打开一个缺口即可。然后护着咱们的人尽快撤离,万万不可恋战。”
公孙枭眼睛一亮,答道:“遵命!”
公孙林刚要走,忽然又转了回来,“主公,复**那边,咱们还救吗?”
程圆思索片刻,“救不了了,咱们的人手太少,这种几十万人参与的阵地战咱们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复**那边,目前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公孙枭领命而去,程圆带着仅剩的一小部分人马暂时躲避进一片树林里,等候公孙枭的消息。
复**的战斗极为惨烈,不仅东线整个被沟壑阻挡住冲锋的脚步,然后被箭矢反复射杀。就连南边的战斗也一时间不能取得丝毫突破,将士们的尸骨叠起了一座小山,血腥味道笼罩着整个乱石岭。
程方始终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目视着眼前的情景,不禁身体在微微发抖。
张天师提着衣袍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程方近前,指着北方的荆棘带疾声说道:“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命令部队向北突袭。荆棘虽然锋利,却只能伤人,将士们不至于全部留在这里送命。”
程方宛如从梦中醒来,他北眺一望无际的荆棘带,“陷入荆棘带大军必定行进缓慢,多罗军从背后掩杀同样会死伤无数。”
程方转身看着虎牢山的东入口说道:“不如所有人退入虎牢山暂避,然后再想办法突围。”
张天师一惊,赶紧争辩道:“万万不可入虎牢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