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乌德琪看到老鼠坡上攒动的宁国军人头,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公孙枭带着他的人已经逃出生天,不知道卢廷会怎样处罚自己的失职之罪,没料想这群匪兵居然鬼使神差地停留在那座小小的山丘之上。
峰回路转,看来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最大惊喜啊!
三处人马黑压压的一大片快速合拢,把孤零零一座老鼠坡围得水泄不通。
“公孙枭,这半年来你犯我边境,与我多罗天兵为敌,今日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可说?”乌德琪一马当先来到老鼠坡下方,趾高气扬地对公孙枭喊话。
公孙枭横眉冷对,“你们这群鼠辈,无端侵犯我宁国疆土在前,又灭国奴役我宁国百姓在后。如今居然厚颜无耻自称天兵,我倒是要问问你,所谓的天兵就是要恃强凌弱,要马踏天下吗?这样的天兵,天道何在?天理又何在?”
面对至高道理的反驳和质问,乌德琪一时语塞,
卢廷纵马上前,脸上的表情倒是有几分赞赏,“你这小子,打得了仗、辩得了理,倒是文武双全。公孙枭,这样吧,只要你能带着你的队伍放下刀枪投降,本将军以人格担保,保你们所有人不死,怎么样?”
“哼,呵呵,哈哈哈……”公孙枭冷哼一声,哈哈大笑。
这笑声中隐藏着无尽的嘲弄和讥讽,又蕴含着说不出的悲凉和凄苦。
“卢廷,我也给你一个选择,你带着你的队伍放下刀枪投降,本将军也以人格担保,会让你们死得很痛快,没有丝毫痛苦,怎么样?”
公孙枭的这句话,回怼得刚劲有力,又让人感觉那么可笑。
多罗军所有人一阵鄙夷,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唯有卢廷似乎感觉到了某些异样,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乌德琪不想再啰嗦,向自己的队伍把手一挥,“把这群匪兵给我拿下!”
乌德琪手下人闻风而动,呼啦一声向老鼠坡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公孙枭冷笑一声,右手托起那个金属圆球,左手用火折子点燃了金属球上的引线。
“多罗国的‘天兵们’,接受上天的惩罚吧!”
说完这句话,公孙枭将手中的金属球狠狠地抛向了天空。
在场的九千名多罗军被公孙枭的奇怪行动和话语完全吸引住了,尤其是那个被抛向天空的金属圆球,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金属球在阳光的折射下银光闪烁,带着它的荣耀,带着它的使命,高高地直冲高空。
“轰!”
天空中金属球悍然炸开,仿佛霹雳、宛若雷霆。
这一声神罚般的爆炸声,惊得九千多罗军心惊胆战、魂不附体。
金属球的威力好大!如果那东西被扔在人群中,被波及的人的肉身定会被炸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可是,公孙枭竟然没有把它扔向自己,而是扔向了空空如也的天空,当成了一个大号的响箭,这又是为什么呢?
哼哼,公孙枭一声蔑视的冷笑,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背后,那座巍峨的大山。
就在这一刻,骤然之间天昏地暗。在小筑峰的北侧半山腰再次响起了更加恐怖、更加密集的恐怖爆炸声。
“轰轰轰……”
天崩地裂,万马奔腾,毁天灭地!
“不好!”卢廷睚眦欲裂,时至此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所担忧的是什么——小筑峰大雪崩!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在小筑峰北侧山腰斜探出来的一棵大树上,已经在万年积雪中引爆了29颗炸弹的景枫牢牢地抱着树干,爆炸所卷起的劲风席卷周围的一切,树干也在劲风中拼命地摇摆着。
炸弹爆炸宛如一把刀子,整齐地把峰上的万年积雪分割成上下两部分。下半部分的积雪滚成了一张巨大无比卷起的毯子,飞流直下,滚滚咆哮。
面对如此壮景,景枫一声叹息,不禁地感慨着大自然的无穷威力,果然非人力可抗衡。她忽然又想到了九千多罗军所要面对的是什么,心里燃起了无穷强烈的复仇快感。
再说山下。
此时此刻,感受着脚下地面的剧烈震动,看到山顶咆哮扑来的万顷积雪,不仅是多罗军变成了木雕泥塑,就连公孙枭和一百八十名宁国军也呆若木鸡。
身经百战的多罗军面对这般天罚,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自觉尿了裤子,又有多少人抖成了筛子。他们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惊恐欲绝地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拼命喊出了这一嗓子,惊醒了九千梦中人。
黑压压的大队人马变成了一盘泼出去的散沙,转过身一窝蜂似的向方后狂奔。
跑?往哪跑?
面对着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冰雪巨兽,九千名多罗军士兵干脆就变成了行动迟缓的一大群蚂蚁。
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挤在老鼠坡上的宁国军惊骇地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