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放肆的话。”
胤禟泪眼朦胧地打了一个哭嗝,心里不解。
他刚出生的时候,额娘明明不欲争宠,为何渐渐改了念想?难不成又跌进了老爷子的陷阱里头?
一时间怨念深深,胤禟打定主意,定要让额娘认清皇阿玛的真面目。额娘已经苦了一辈子,不能再苦下去了!
此事还需与老十商议商议,订出完整的计划来。
胤禟忽然想起什么,眸光暴亮,试探着问:“额娘,十弟——”
“本宫知晓,温贵妃尚且不知。”云琇瞥他一眼,好笑道,“快擦擦脸,瞧你,像什么样子。”
胤禟止住眼泪,不哭了,露出一个摩拳擦掌的笑。
“额娘英明,额娘真是洞若观火。”六岁的小豆丁吹捧道,眼珠子一转,又委委屈屈了起来,“老四这般欺负儿子,您竟视而不见,难不成忘记了前世他有多狠?”
上辈子额娘多疼他啊,要星星不给月亮,如今怎么就变了?
云琇微微蹙起眉,满腔欣慰淡了一丝:小九不够明理,还得治治。
不等她回话,胤禟咬牙切齿:“就该剃光他的狗毛……”
“剃光谁的狗毛?同你额娘说些什么呢?”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低低的通报声,康熙抱着软软的胤禌进了里间,意味不明地瞥了胤禟一眼。
而后皱眉斥他:“站无站相,成何体统。”
胤禟低头一看,自己正紧抓着额娘的衣袖不放,顿时作贼心虚一般,松开爪子,老老实实地向他皇阿玛行礼问安。
“功课写完了?”康熙淡淡问他。
胤禟鹌鹑似的摇摇头。
“梁九功,你亲自送胤禟回阿哥所,让胤禛多照看着些。多大的人了,还同额娘撒娇,简直不像话。”
胤禟气得涨红了脸,面无表情地想,老爷子驾鹤之后,十个八个美男子怎么够?
三十个才好!
一日一个,一月一轮,若是大月里剩下一日……
让额娘挑个最喜欢的伺候吧。
*****
步入腊月,临近年关,太子埋头苦读许久,终把《圣训》钻研到了深处。
沉吟许久,太子疾步往慈宁宫而去,也不知他同太皇太后说了些什么,惹得老祖宗大悦,接连下了两次旨意,将准太子妃接进宫来相陪。
第二次见面,静初瞠目结舌,失了沉稳,脸颊红彤彤的;第三次见面,静初险些招架不住,结结巴巴地道:“太子爷,您,您……”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太子面上含笑,浑身都是风发意气,心说皇阿玛果然还是疼孤的。
宜额娘喜欢,瓜尔佳氏没道理不喜欢!
与之相反的,便是大阿哥与大福晋之间沉闷至极的气氛。
也不知闹了别扭还是为何,以往恩爱的夫妻两个不复默契。大阿哥面上没了笑,眼神沉沉的,伺候之人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主子不悦;大福晋迅速消瘦了下去,面色罕见地有些蜡黄,显得肚子愈发鼓胀起来,凸显了惊心的味道。
小年这天,温贵妃分了腊八粥下去,两位太后皆有赏赐进了阿哥所。大福晋让人抱着长女,由惠妃领着,一行人进了慈宁宫谢恩。
齐聚的嫔妃见了大福晋,皆是吓了一大跳。
好好的清秀佳人,竟如书上所说的那般“形销骨立”,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精力不足,露了一面便回了寝殿歇息,留了太后主持大局。
太后指了指大福晋,担忧道:“胤禔媳妇,看过太医没有?钱嬷嬷,快拿着哀家的牌子去太医院。”
大福晋吃力地起身,太后赶忙让她坐下回话。
她笑了笑,感激道:“劳太后替孙媳烦心。不过苦于气候,近来胃口不好……”
惠妃笑看她一眼,眼神却是淡淡的。
冷淡之意没有掩饰,在场之人几乎都看了出来。
安嫔与敬嫔对视一眼,顿生疑惑,而后好整以暇,等着看好戏。
惠妃把大福晋这胎看得多么宝贝,谁人不知!
太后哪看不出其中的猫腻?
只是婆媳之间不便插手,既然大福晋不愿,她叹了一口气,随即不再提。
可谁也没有想到,惠妃忽然说起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
“胤禔同臣妾提了一提,汉军镶白旗副都统之女程氏明理素娴,年龄且正合适。堪配侧福晋之位,还请太后掌掌眼……”
大福晋闭了闭眼,只觉浑身都在发抖。
她的尊荣全然系在胤禔身上。那夜之后,她寻机委婉地劝过,谁知胤禔头一次对她发了火,质问她到底听了谁的谗言。
他红着眼问:“爷哪里比胤礽差了,叫福晋信不过我?”
接着分了房睡,看样子是厌了她。
惠额娘又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认定她居心不良,教唆胤禔舍弃夺嫡之心,这是在给她教训呢。
惠妃说得笑意盈然,慈宁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