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给他电话。
江望走到床侧,接起电话,脚步比起方才不知快了多少。
不等他出声,对面就传来一连串喊声:“江望江望江望!”
江望无奈道:“多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小丫头胡言乱语、东扯西扯了一堆,等扯不下去了才试探着问道:“江望,你看见你爸爸了吗?”
江望如实道:“没有,奶奶说他又跑了。”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陆梨小声嘀咕:“什么坏爸爸。江望,你别难过,小叔是好人,他会对你好的。”
江望“嗯”了一声,催她睡觉:“陆梨,我明天来接你,去睡觉。”
陆梨不情不愿:“小叔说你淋雨了,明天我自己上学,你认真睡觉。”
江望顿了顿,问:“小叔又给你打电话了?说什么了?”
陆梨没觉出江望语气中的不对劲:“嗯,就说你到家了,还不乖,都不撑伞。江望,明天小叔接我,你别担心。”
江望垂眸,平静地应:“知道了,去睡吧。”
陆梨和江望道了晚安,等他挂电话。
江望知道这是她的习惯,先一步挂了。
房间内灯光明亮,将每一处都照得清晰。
和西区模糊朦胧的景象完全不同,江望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半晌,忽然改变了注意。他轻轻关上门,进了浴室。
庭院里,黑色的书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雨越下雨大,没人来捡它。
.
竖日,早上六点。
老太太正品着热茶,佣人拿着湿漉漉的书包进来,一脸为难:“老太太,这是早上,老刘打扫院子发现的。是小少爷的书包,您看这......”
佣人们可都是人精,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回事。
江望现在虽然不受宠,但保不齐江北心回来后,事态可能会发生变化。
老太太瞥了一眼,道:“去拿个新的,文具坏了就丢掉,家里有。”
佣人低头应:“是。”
一小时后,西区。
陆梨被开门声吵醒,懵了一会儿,出声喊:“江望?”
“陆梨,十分钟后,出来吃早饭。”小少年略显沉闷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外面在下雨,校服里面穿厚一点。”
陆梨顾不上赖床,几下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江望正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先去洗脸、刷牙。”
陆梨才不管他,小跑着进了厨房,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江望,吃早饭了吗?淋了雨有没有喝药?有没有找到你爸爸?”
江望挨个回答:“吃过了,昨晚喝了姜茶,没找到。”
听了这话,陆梨蔫吧下来,慢吞吞地转身去洗漱。
早饭后,陆梨坐在小板凳上,托腮瞧着窗外的雨,随口问:“江望,你怎么换书包了?你明明不喜欢绿色,是礼物吗?”
江望垂着眸,动作熟练地给陆梨扎辫子,应道:“原来的丢了,这是奶奶给我的。”
丢了?
陆梨纳闷:“你昨天没带书包来,怎么会丢了?”
江望沉默片刻,只说:“就是丢了。”
陆梨想起他的表哥、表姐,抿起唇,他们欺负江望了吗?
江望绑紧皮绳,拍拍她的脑袋:“去拿书包,小叔快到了。”
江南蔚准点出现在32幢楼下,江尧昂着脖子,巴巴地看着楼梯口,问:“爸,你说我们能骗到妹妹吗?前天我去医院,给妈妈看妹妹照片了,她也喜欢妹妹。”
江南蔚温声道:“慢慢来,别着急。”
“爸爸,妹妹来下来了!”江尧说着就想去接陆梨,又半道停住,“啊,江望又来了!他就是不想我和妹妹玩。”
江尧蔫了吧唧地收回脚步。
江南蔚无奈地笑,这俩臭小子。
上车后,江南蔚看着他们系好安全带,就不管他们了,由着几个孩子玩。
说是玩吧,不如说是江尧一个人吵个不停,陆梨还配合着应几句,江望全程都没说话。在一旁,安静地盯着他们。
等进了学校,江尧不得不和他们分开,心里还怪难过的。
陆梨被江望牵着上楼,漂亮的鱼骨辫一晃一晃的。
半道还碰见了岑岁,陆梨企图探头多看一眼,被江望按了回去。
小少年绷着脸:“陆梨,走楼梯认真点。”
陆梨乖乖应:“知道啦。”
除了下雨,这一天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至少中午之前,陆梨是这样以为的。
下午午休结束,陆梨醒来,下意识朝右边看去,江望的位置空着。教室里,小朋友跑来跑去,吵成一片。陆梨找了一圈,没看见江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上课铃声快打响,仍不见江望的身影。
陆梨忍不住去门口等他,细密的雨幕被风斜吹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