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所长连忙点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外事办的人打听一下杜长宇家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我们去居委会打听的时候,听老街坊说,他爹妈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儿子。也不知道那儿子还在不在了?”
“打听他儿子干什么?外事办?杜家和外事办又有什么关系?”
赵所长的话让沈青耘心里咯噔一下,他也顾不得这么迫切的询问,会不会让这个人怀疑到什么,一叠声的问道。
好在那个赵所长并没有多想,也可能是他压根没把这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听到沈青耘问,他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今年上半年京城来了一个美国的访华小组,级别还很高,需要由外交部接待的那种。
在这个小组中有一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在访问结束准备离开之前,找到了接待人员,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说他有一个好朋友的父亲,委托他回来找杜姓的一家人。说想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是他们可以帮到的?
那个人说,好朋友的父亲很担心他这家表亲,想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如果可能,希望政-府能够帮助他完成这个心愿。
赵所长没有说的很清楚,可是沈青耘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口中这个在美国生活的人,应该就是当年害得杜长宇一家子分崩离析,家破人亡的那个表叔。
他可能是这些年在国外,知道杜家受到了他的拖累,于心不安,可是又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联系都联系不上。
然后现在不知道通过了多少关系,趁着中美两国建交,关系最缓和的时候,搭上了访华组成员这条路子。
想用这样的方法和杜家的人取得联系。
只是,在他想这些办法的时候,可能并不知道,此时的杜家几乎不剩什么人了。
“外交部的同志跟那个美国人说,可以帮助他的朋友寻找杜家的人,帮他们了解杜家的情况。但是他们提供的帮助就不需要了。
我们的国人,如果有困难,国家一定不会放任不管。也不会让他们沦落到需要向外国友人伸手的地步。
在送走了那批人之后,外交部的同志就将这件事委托给了外事办,而外事办则找到了我们。
说过完年,那批人可能还会再来,到时候这件事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回复。”
说到这儿,赵所长叹了口气:“沈营长,你不明白我们的苦啊!这领导动动嘴,我们就得跑断腿。外事办就打了那么一个电话,给我们定了一个最后日期,就什么也不管了。
可你说,我们就这几个人,哪儿有人能跑那么远去了解情况啊?再说了,经费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沈青耘算是全明白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这会儿,他已经将事情捋得差不多了。
按照赵所长所说,他们之前往市公-安局和革-委会连续写了好几封信,可最后却没有得到一点回音。
而按照之前小张所说,大宝的亲妈又找的那个男人在市里有点能量。
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那个人要么认识公-安局的人,要么认识革-委会的人,要知道,在市里这两个单位也是合并在一处办公的。
要是确实是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应该是那男人通过什么关系知道了京城这边在找杜长宇的家属,并且要求单位协助将他们送回京城。
估计那协调函里还将事情原委说明了一番,让那两口子顿觉有利可图。
可当时那种情况,那女人已经再嫁,想要冒出家属显然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他们想办法截留了那些京城发过去的协调函,然后撒泼打滚的开始想抢孩子。
估计真要是把大宝他们送回去,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两个孩子带到京城来,还很有可能会以他们的名义和国家谈条件。
一想到这儿,沈青耘就觉得无比厌恶。只觉得当初和祁峰商量来这一趟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说起来这事儿对于俩孩子来说,真的是好事。
虽然他能够明显看得出无论是外事办还是派出所,对于这件事都并没有太热衷。
可能在他们眼里,杜家还是那个有海外关系,被抓去劳改也罪有应得的一家人。
可是对政-治-敏-感度一向极高的沈青耘知道,即便是有海外关系,那也得分是和谁。
要是那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我国建交的国家,那这样的身份确实能压死人。
可杜家的那个亲戚在美国。
现在两国都正在为了恢复正常邦交而做着积极的努力。
这种时候对方人员提出的合理要求国家不可能不尽量满足。
现在让大宝兄妹出来承认他们杜家人的身份,很有可能会因此改变一点现状也未可知。
沈青耘没指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