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软很容易被人洗脑,又不知变通不谙人心,若一心做学问倒是可以,旁的路一条都走不通,很容易被人利用或是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他“哦”了一声,怪不得夏夫子后来醉心作曲,成为一代作曲大家。
别人都说他娘慧眼识人,手下的人全是能人。原来并不是娘有慧眼,而是知人善用,所以那些人前世才一个个出人头地。
“那位陈姑娘你要小心一点,她或许和我一样知道以后的事。”他对裴元惜说着,调皮眨眼。
裴元惜有过怀疑,若不然她解释不出陈遥知对她的敌意。听到商行的话,并不意外。“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商行又道:“今天这一出其实前世有过,不过那个出手帮助孟槐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裴元惜何等聪明,瞬间就想到刚才他问起夏夫子的事。如果这一次陈遥知是复制她做过的事,那么对方和夏夫子走得近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原来如此。
竟然是想剽窃她的人生。
“她后来怎么样?”她问。
商行声音更低,“她呀,嫁给你哥哥了,后来死了。”
说到死的时候,商行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亲爹。裴元惜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公冶楚一眼,立马明白陈遥知是怎么死的。
两人在说悄悄话的时候,公冶楚的眼风不时扫过来。
商行觉得突然后背一凉,抬头看去正好撞见他爹那冰冷复杂的眼神。连忙弯眉一笑,讨好不已。
公冶楚冷哼一声,朝一直躲在暗处的宣平侯招手。
宣平侯冒着冷汗心虚地过来,先是行过礼,然后打着哈哈说什么路过之类的客套话,表示天色已晚,他该带女儿回去。
父女二人告辞离开。
今夜宣平侯受惊不小,几次想问女儿公冶楚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看到裴元惜一直紧锁眉头,他又不好问出口。
裴元惜在想陈遥知的事,好半天才发现宣平侯一脸的纠结。
“爹,你是不是想问大都督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
宣平侯脸色越发纠结,“元惜,你可知陛下和大都督…他们…”
“爹,我之前不是说过陛下有意替我做媒,所以今天他不仅邀请了我,还请了大都督。”
听到她这句话,宣平侯纠结的脸拧成麻花。一个陛下就够头疼的,还来一个大都督。陛下竟然干着拉纤保媒的事,撮合的还是元惜和大都督。
这…这都是什么事?
“那…那大都督他…他愿意?”
她笑了,“他愿不愿意我不知道,我不愿意。”
“不愿意…也好,但是元惜你话不能说太直接,要委婉要迂回一些。大都督他不会卖陛下的面子,更不会看你爹的面子…”宣平侯想说的是公冶楚比陛下还可怕,是最不能惹的人。又怕说得太严重吓坏女儿,急得语无伦次。
“爹,我知道怎么做。”
宣平侯心里乱糟糟的,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元惜怎么就和陛下大都督这对君臣扯在一起。不过有件事情他清楚地知道,元惜确实嫁不出去了。
除非是嫁给陛下或是大都督中的一人。
真是愁死人。
那边父子俩目送他们走远,公冶楚冷着脸,商行看上去很是开心。然后冷脸的走在前面,一脸欢喜的那个跟在后面,竟不知哪个是君哪个是臣。
陈遥知从暗处现身,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好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少年皇帝,她敢肯定对方绝不是外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更不会如传言中的一样荒唐。
帝王心,海底针。
看来小皇帝不仅断了公冶楚称帝的路,还处心积虑想从公冶楚手里抢走裴元惜。虽然对方抢占她的先机,但若是为了对付公冶楚,必要时她不介意助对方一臂之力,甚至愿意与虎谋皮。
她转头追上裴氏父女,对于宣平侯那个前公爹,她还是很有把握获取好感的。
宣平侯不认识她,被她叫住时一脸莫名其妙。等听到裴元惜说出她的身份后,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你就是陈家的姑娘?我正打算问问你们陈氏长辈,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