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绰约的身影远了,像是清醒了几分,蓦地出声:“回来。”
谢珉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又倒了回来。
赵澈猛地推开妻子,走到谢珉跟前,冷笑问:“刚听说我醉了,要在碧君处歇下,是不是很高兴?”
碧君是他夫人的名字。
谢珉抿了抿唇:“谢珉不懂公子的意思。”
赵澈逼视他,一字一字道:“去沐浴更衣,我过会儿就来。”
谢珉眼底一郁,沉默几秒应了一声。
众人暗惊看夫人,孙碧君羞怒恼恨,忍了片刻道:“还不快叫人去熬醒酒汤!”
“是是是。”老妈子道。
谢珉不去厨房,回去沐浴更衣,孙碧君秀眉拧着:“这祸害!听少爷身边书童说,他居然私下给了这小倌八千两,当真是鬼迷心窍!”
她原先觉得只呆七日,又是个男子,不会生育,不会有什么麻烦,便忍忍了,如今却连七日都要忍不了。
老妈子道:“无碍,老爷今夜就回来了,您同他暗中说说……”
孙碧君眼睛微亮,冷道:“就是不要这八千两,也得叫人把他赶出去。”
老妈子问:“那今晚少爷?”
孙碧君语气冷凝:“还能怎么办?我什么时候管得着他的事?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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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珉在赌,输了赵澈今晚碰他,赢了楚王派人暗中保护他,反正对他而言怎么都不亏,输了他倚仗赵澈,赢了他倚仗楚王。
只是不知道,楚王如果真愿意派人保护他,赵澈今晚就碰他,那人来不来得及。
既然赌是赢是输不是由他决定,那他老想也没意思,倒不如做他能做的——好好沐浴,换上件衬他的衣裳,让他看上去更无辜更秀色可餐一点。
赵澈对他多满意一分,他之后就能进行的更顺利一些,无论如何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谢珉梳着久未打理的长发,等了一会儿,听见敲门声,心蓦地跳了一下。应当是赵澈来了,楚王派来保护他的人,不可能敲门,只可能暗中躲在附近。
赵澈就赵澈。
谢珉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站起去开门,门一开,还未等他抬头看清来人,那人已粗鲁地将他推进房间,自己踹开门进来,回身将门一抽锁上门,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谢珉踉跄了两下,扶着桌沿才堪堪站稳,在落锁的声音中心跳得不受控制,刚要转头出言,背后那人已经拦腰钳制住他。
后背贴胸膛,腿夹住腿,手臂拦住他的腰。
厌恶感不受控制地翻涌,谢珉下意识就要推他,克制住了,那只僵硬的手像绕树三匝的乌鸦,最后勉强搭在腰间缚住他的那只手上。
谢珉深吸着气缓解不适,笑道:“公子竟如此粗鲁——”
“不是喊我赵澈?真赵澈来了,你就这反应?”
萧绥满意他的诚实,笑了起来。
听清声音的刹那,谢珉惊愕,他终于明白萧绥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罕见的羞怒,却并未显露半分。
不适感消失了,他恢复缓慢站直。
清瘦的脊背贴上宽广的胸膛,萧绥衣袍中央深深的纹路,像是宝剑的剑鞘,如今脊椎骨这把剑归位了,陷落了进去,无比契合,严丝合缝。
“楚王怎么来了?”他笑起来,又是半真半假的神情,轻飘飘地说。
萧绥不答反问:“清醒吗?”
谢珉一怔,眼睛不由自主地直视前方,看着铜镜里萧绥的脸。萧绥的眸光深如幽潭。
“清醒,醉没醉王爷不是知道吗,为何又问——”
“清醒就好,清醒地看我干你。”萧绥将人拦腰抱起。
视野天旋地转,谢珉大脑微微空白,他没想过有人可以将他这样轻易抱起,步伐稳健,没有一丝僵硬勉强。他明明很高,和萧绥一相对比,却仿佛依偎在他怀里。
慢一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谢珉也不挣扎,似笑非笑问:“王爷不是说了,要将我驯成烈马带上疆场,眼下这是反悔要浇花了——”
“这也是驯,何必分清?”萧绥顿了顿,强调,“马也可以骑。”
谢珉气笑了,佯挣扎两下:“放开!”
萧绥将他摔在床上,欺身压下,抵着他:“你真以为我是好人,所以一次次得寸进尺,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十几岁的时候比你还不择手段,只是后来用不上那些了,也不屑用,但我保留一切手段达到目的。”
他已经为谢珉耗费很多时间精力了,继续固执耗费更大,还会让人捷足先登,所以为什么不吃到肚子里?
他原以为不同他做是打压他驯服他,可这样的人不做是驯不服的。
何必呢?他图什么呢?懦弱无能的匹夫才沉溺想象,谢珉明明他唾手可得。
“问我要保护,所以我先来收利息。”萧绥不由分说解开了谢珉的腰带。
谢珉这才想到那些坊间传言,说萧绥小时候是个贫民,之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