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在吕本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两个人着实是聊了很多。
如今二人已经是全面合作了,彼此之间自然要亮一些底子出来。
苏超讲个吕本的计划就是先攘外,然后安内。
先将那些倭寇以及边患的事情解决了,再慢慢的处理朝堂上的事情。
而吕本的意思却是先安内在攘外。
虽然两个人的施政角度不一样,但是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革除朝中弊政,清肃官场贪腐,整顿朝纲,以此来达到富民强国之目的。
攘外,吕本没有这个能力,而苏超有。
安内,苏超暂时没有这个时间,而吕本有。
两个人聊了许久,发现彼此之间还真的有互补之处,而且这种互补之处也是两个人齐心协力的根本所在。
有了这样的认识,苏超便将自己的如今朝政的看法说了出来,那就是朝争太过了。
“朝堂上现在有多少人在安心民政?有多少人关心军备和边患?”苏超叹道:“很少,而且是少之又少。
所有人关心的都是派系争斗,都在关心自己的职位会不会保住。
先前严嵩父子掌控朝堂,徐阶也好,吕相您也好,包括苏某的义父,都在齐心合力的与严嵩父子争斗。
为了争夺权力,都在努力的任用私人,朝堂上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在倾轧来倾轧去。
别的不说,就说前年鞑靼人围攻右卫城吧,朝堂上争论了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决定出兵。
要不是右卫城军民一心,拼死守城,右卫城早就陷落在鞑靼人手中。
还有前年的鞑靼人寇边也是一样,鞑靼人都差点冲到北京城下了,朝堂上还在争论由谁来率军阻击。
吕相,这朝堂上的争斗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真的遗祸无穷啊。”
吕本听苏超这么说,心里也是颇为惭愧,因为当时他也是参与了争论。
“老夫何尝不知道啊。”吕本苦笑道:“只是当时朝堂上的情况便是如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现在好了,严嵩父子不在了,朝堂上的情势已经完全不同了,只要不让徐阶一家独大,老夫也能踏踏实实的做些实在事情了。”
苏超叹息了一声,说道:“咱们只能争取不让徐阶成为严嵩第二便好,不然这朝堂上的倾轧永远也不会停歇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苏某要跟吕相说一下。”
吕本忙说道:“侯爷请讲。”
于是苏超便将他与嘉靖皇帝以及徐阶三人说的商税之事又讲了一遍,而后说道:“这商税之事陛下让徐相根据大宋时的《商税则列》进行重新厘定。
这件事情上吕相还是要多帮帮徐相才行。
陛下已经有了重新制定大明商税的决定,这事儿又是苏某提出来的,因此在这件事儿上,吕相还是支持一下徐阶为好。”
“重新厘定商税?”吕本惊讶的说道:“这事儿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徐阶这个老混蛋根本连提都没有提啊。”
苏超笑道:“就是前一段时间的事儿,我估计徐阶这是想要独自建功呢。
不过这件事终究要朝议的,因此苏某希望吕相在这件事上不要阻挠徐阶。
当然,这要徐阶支持重新制定商税,而且制定出来的新商税合理才行。
苏某的意思就是,咱们支持重新厘定商税,但是不支持不合理的商税。”
吕本说道:“老夫倒是支持重新厘定商税,我大明的商税的确是太低了一些。
回头老夫也找来大宋的《商税则列》参详参详,到时再看看徐阶那个老东西弄出来的新商税是否合理。”
苏超笑道:“这重新厘定了商税,朝廷的税收必然会增加,但是贪腐之事也会大幅的增加。
因此苏某建议吕相,徐阶负责厘定商税,吕相就专攻反腐倡廉,制定律法,防止在实施新商税时滋生出来的贪腐之事。
这也算是侧面的支持了徐相的新商税,不是吗?”
吕本先是呆了呆,随后拍着巴掌笑道:“侯爷这个办法好,哈哈哈,这个办法果然不错,既支持了新商税,也限制了徐阶的权限,好好好。”
苏超笑了笑,他也懒得跟吕本解释自己这是为了防止新的贪腐,且不管吕本怎么想,只要他把律法弄出来就好了,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反而不重要了。
锦衣卫的冥鹰在徐阶的官廨以及府邸中都有眼线,再加上上官直令手中的幽狼,苏超对徐阶的动向掌握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徐阶现在已经开始叫人查阅大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