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虎笑道:“阁老,咱家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要下这道旨意,昨晚皇上突然便叫咱家拟旨,然后要咱家一大早就来阁老府上宣旨。
这旨意您已经接了,阁老,咱家这就要回宫向皇上复旨了。”
他说完,微微一笑,然后便朝着外面走去,也没有等严嵩相送。
白老虎走了好一会儿,严嵩这才颤抖着打开圣旨,看了又看,半晌之后才在管家的搀扶下走到椅子那里坐下。
“你去,叫少爷起来,将事情告诉他,叫他即刻来见我。”严嵩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朝着那个管家说道。
那个管家应了一声,忙朝着外面跑去。
“陛下为什么会突然要我请辞?为什么?”严嵩口中说着,同时也在脑海中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他遇到人与事,他想找出是谁鼓动的皇帝。
这次他没有等多久,严世蕃就穿着睡椅披着大氅跑了进来,脚下只穿着一双拖鞋,头发蓬乱不堪。
“阿爹,皇帝真的要您请辞了?”严世蕃一进来,顾不得向严嵩施礼问候,便急匆匆的问道。
严嵩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严世蕃,说道:“旨意在这里,你自己看吧,咱们严家的风光到此为止了。”
严世蕃将那道旨意翻来覆去的看了,确定不是假圣旨,便急着问道:“父亲,咱们如今要怎么办?”
严嵩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去换上衣服,咱们父子到西安门外跪着去吧,一定要见到皇帝再说。
如果今日见不到皇帝,为父只能上奏折请辞了。”
严世蕃急道:“阿爹,这样有用吗?这么冷的天,您要是在雪地里跪着,那还不被冻坏了?咱们还是去问问黄锦吧,陛下这是为什么啊?”
严嵩站起身来,看着严世蕃说道:“陛下只是叫为父请辞,却没提到你,这说明陛下对你还有期望之意。
因此你不要慌,该做什么做什么,陪着为父跪上一天,实在不行为父请辞,你只要在朝堂上不倒,还得陛下重用,咱们严家就不会倒。
走吧,什么也别说了,先去西安门外跪着求见陛下吧。”
“父亲,您的身体能顶得住吗?要不就儿子去跪着好了,您在家里等着。”严世蕃说道。
要说这严世蕃虽然是个混蛋,他老子的话他最近也是很少听了,但是在孝道上,他还是说得过去的,他是真的担心他老子被冻个好歹。
严嵩抬手在严世蕃的头上抚摸了一下,叹道:“球儿,你的孝心阿爹知道了,但是这事儿能让你替为父去吗?这事儿必须阿爹亲自去才行。
阿爹老了,请辞不请辞的也无所谓了,但是为父要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叫为父请辞,这关系到咱们严家的生死啊。
若陛下只是觉得为父太老了,不堪使用了,那为父请辞也不会影响到你,这样严家就不会有大事。
不过你的毛病也要改一下了,不能夜夜笙歌,混乱无度了,要打起精神来好好的服侍陛下,这样咱们严家还有以后,还有前途。
不然……,唉……。”
说到这里,严嵩摇了摇头,便朝着客厅外走去,他也要换一身厚实一些的衣服,然后到西安门外跪着去,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天下来,自己会不会被冻死在西安门外。
严世蕃看着他父亲那佝偻了许多的背影,心里也是一痛,突然就抽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这几年实在是贪图享乐了,以至于没有好好的服侍皇帝,失了圣眷。
且不说严嵩父子的凄惶,先说说苏超此时在忙什么。
他昨晚并没有回去家中睡,而是睡在了北镇抚司衙门的官廨中。
他之所以睡在官廨里,一是要等着审问那三个刺客的结果,二是他也在等着紫禁城中起火,他要看看玄诚子设下的局到底能不能实现。
还好,昨晚紫禁城中的大火满足他的想法。
他在官廨里刚刚醒来,赵德武亲自端着洗漱的水盆和牙刷等物走了进来,陈东拿着一沓子纸张跟在后面,再后面就是廖步凡了,他两个手中都提着东西,那是给苏超准备的早餐。
“侯爷,您也不多睡一会儿?昨晚那么辛苦。”赵德武笑道,然后将水盆和牙具放在椅子上。
廖步凡也把苏超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苏超笑道:“你这是再说侯爷我睡了一夜,你们却是忙了一夜是吗?在向我表功?”
赵德武三人哈哈大笑,陈东笑道:“侯爷,属下可没这个意思啊,那是老赵的意思,与我和老廖没有关系。”
苏超笑道:“你们三个是一伙儿的,想法一定是一样的,你少撇清自己。”
赵德武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