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春还是气不过,撅着嘴道,“我不去,不想看到她趾高气扬的模样,等着真的入宫当了娘娘再说。”
赵恒正脱了外衣在喝茶,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道,“茂春这丫头说的是谁?”
茂春道,“不就是隔壁那个郡主。”
“你这丫头,你们夫人确实是把你给惯的什么话都敢说了。”赵恒道。
茂春想起自己上次说的话来,一时心虚,踌蹴了下就扑通跪了下来道,认认真真的说道,“三爷,奴婢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三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介个。”
赵恒瞧了眼林瑶,知道茂春是她最喜欢的丫头,也不想她难做,道,“起来吧,也不能全怪你,你只是替你主子说出心里话而已。”这也是为了赵恒当时虽然生气,但是没有治茂春罪的原因。
林瑶拿了自己下午做的糯米糕来,米白色的糯米糕,条状,吃起来软糯可口,最适合夜里垫饥了,结果一回头就听到了这话,眉眼一挑,带出几分潋滟的风情来,道,“三爷,您每次过来都是吃我的睡我的,可不就是面首,怎么,您不乐意吗?”
两个人和好之后,面首这个词儿到成了一种亲昵的象征,毕竟赵恒并非真的是软饭男,林瑶也不是真的把他当做面首。
李苋在一旁差点没拿稳衣服,要不是定力好,真就掉在了地上,茂春也是满脸通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准备一起退下去了。
赵恒又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的说道,“当,这么美的事情,别人想要还轮不到,不过要当一辈子。”
林瑶忍不住笑,一下子就扑了过来,赵恒展开手臂抱住,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面颊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随即又冷冷的说道,“那襄阳郡主不会入宫,也当不了娘娘,大可不必这么战战兢兢的。”
这话似乎对着林瑶说的,也是对着还没出门的茂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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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寒风像是无处不在钻入肌肤内,齐如珍这才发现莲蓬衣上的暗扣已经坏掉了,耳暖也没带。
她端详了半天,这件灰鼠皮的莲蓬裘衣还是三年前做的,因为比较新,所以出入宫一直穿着,但是再好的衣裳也经不住这么频繁…… 她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想要怨恨父亲,却又想起父亲对她的无上宠爱,公侯府能走到这一步似乎也是必然之中,毕竟几代内只有一个祖父算正经做了点事,尚了公主,却因为生病早亡,没有把家族支撑起来。
襄阳又远离京城,没有人在朝中任职,早晚会像是那些消失了的公侯府,凋零衰败。
一旁的江嬷嬷道,“这个林夫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您说想要入股开店,怎么就拒绝了?她难道不知道您以后是要……”
齐如珍皱眉,道,“嬷嬷,别说了!”
江嬷嬷去看齐如珍,见她难得绷着脸,又想起之前的警告来,一时低下头,道,“奴婢就是替郡主不值。”
“有什么不值的?”齐如珍突然开口说道,“我上次就说过了,莫要在说这种话了。”
“奴婢看您难过。”
齐如珍是有点难过,她一直觉得林瑶应该理所当然的喜欢她,而且按照她的身份,肯定是想要巴结她的,先不说她自己郡主的身份,恐怕大家已经看出来太后对她的喜欢了,皇帝的婚事都是太后定下来的,这一次也八九不离十。
但是今天她突然发现,林瑶其实对她很冷淡。
到了家中,看到太后赏赐的玉石摆件,齐如珍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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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早上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看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温暖阳光,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十分的痛快。
旁边传来李苋的声音,“老爷,您要起床了吗?”
赵恒靠在床沿边问道,“林夫人呢?”
李苋一边拿了衣裳过来,一边说道,“在厨房里呢。”
赵恒起身让李苋伺候着漱洗,等着穿戴整齐就走出了门,屋内点着地龙暖烘烘的,这乍然就出来,忍不住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还没到厨房就已经听到了笑声,“乖乖,这冬至里还有人吃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