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门便僵硬的扯出一个笑:“世侄女笑话了,我与你曹世伯二人不过是与你爹交好,而你爹与韩家当时因着姻亲名分来往频繁。”
“但要说私交,我跟你曹世伯虽也承韩家雪中送炭之情,真算起来,却不算是多亲近的至交。”
曹掌门也连忙道:“对对!韩家当年遭遇令人唏嘘,不过司徒教主所言之事,算是一门绝密。”
“韩家既然无意透露三件神兵,想必也是不愿此物流入江湖,掀起腥风血雨,又怎会与我等随便戏说?”
“若真有人可能了解一二,恐怕也只有你父亲了。”
“只是可惜!”江掌门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你父亲当年遭遇不测,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去了。”
说着把问题又抛回了裴家身上,江掌门甚至道:“我记得当然你父亲遭遇不测,嫌疑最大的是一二流门派弟子,当时韩世侄受他挑唆找上裴家。”
“裴兄还有贤侄去后,韩世侄也消失无踪,世侄女你虽则信任韩世侄无辜,一力为他作保,此举仁义,但可惜如今韩世侄消失数年,久不现身,也不知现状如何了。”
曹掌门连连点头:“没错,当初我们两家得韩家援手所借银钱早已准备好,时时打理,就是不见韩世侄上门收取。”
当初承诺出去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赖掉,既然韩未流消失数年生死不知,二人心里便越发放松。
在众人面前对这笔账倒是主动提及,反而让人高看一眼。
将掌门最后道:“若论起来,最后一个见到韩世侄的,仿佛还是世侄女你。”
这是把裴家直接扔到魔教面前了。
江曹二人算盘打得响,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裴凉的反应。
只见她点了点头,对此事承认不讳,居然脱口而出道:“最后见到韩公子的确实是我。”
“本欲还他银钱的,不过他说他如今孑然一身,大笔巨款不便携带,于是仍存放与裴家代为暂管。”
“不过临走前却拿走了一柄形态普通,看似无甚特色的剑,说那是韩家之物。”
江曹二人冷汗哗的就下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凉。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连这都敢说出来,并且她跟韩未流居然还有过这些交涉交集?
那她为何不告诉他们江曹两家?
江曹二人一开始猜裴凉打算从灭门罪责中脱身,但如今裴家蒸蒸日上,说到底四门八派互相制衡牵制。
你裴家太过壮大,就阻了别人的路,早有人暗中盯着她。
只因裴业功力高强,所以暂时无人敢动这个武功低微的年轻丫头而已。
这丫头的心眼智谋,不会不知道,若是暴露当年年罪状,正好给了其他人打压裴家的正当理由,绝不是件明智的事。
但两人再如何想不通,周围的人怀疑的眼神却落在了他们身上。
有人便直接问裴凉:“裴掌门,韩少侠带走那柄剑,是否就是韩家带回的魔教三神兵之一?”
裴凉却仿佛丝毫不知道信息里面包含的严重事态一般,悠然道:“不清楚,那物是父亲问韩家借银时顺道借回的。”
“韩家至宝不少,我见识浅薄不知那物到底是何。”
“不过诸位可以问问江世伯与曹世伯,三家同时借的银,不知二位世伯当时有没有与我父亲一般,顺带借韩家一两样宝贝回来把玩。”
见裴凉坦坦荡荡,一副全然不做隐瞒的样子,便是众人知道她心机深沉,却也丝毫拿不到话柄。
如果想隐瞒,她大可不提这事,但既然提出了,至少态度上人人都不能不说句坦荡。
且她父亲死得突然,死前她还是斩月山庄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之后不得已才临危受命执掌裴家,便是里面真有蹊跷,她把自己摘干净是足够了。
众人见裴凉这里撬不开破绽,便将所有矛头指向了江曹两家。
两家倒吸一口冷气,在众人质疑的眼神中心脏狂跳,却还得保持面上的平和。
江掌门干脆否认道:“江某早已说过,我等虽然承韩家恩惠,但交情是来自裴兄,裴兄当日是韩家姻亲,借一二宝物回家把玩无妨,我和曹兄提这般要求,便是有些失礼了。”
“因此我们二人除了借银之外,并未开口问韩兄借取其他宝物。”
周围人的视线充斥着探究怀疑,仿佛要把曹江二人身上的皮都剥开,好一寸寸的查找他们话中的疏漏。
但二人既然是能灭人满门,还在人前惺惺作态之辈,其实心理素质是绝对过关的。
只不过被裴凉的屡次防不胜防打得回不了神而已,如今几乎是站在悬崖的境地,反倒是越得表现得冷静。
果然,周围再怎么起疑,无凭无据的也不好出口质疑。
于是这事就有了结论,江掌门欲开口,但又想起之前被司徒琸喝止他不配与之相谈的话。
怕自取其辱,于是曹掌门开的口:“司徒教主,可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