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宽阔有力的线条。
他时不时回头和简家人说话,不让这穿堂而过的简短“旅途”有分毫空白尴尬。
简泽安看他回头时侧脸,只觉满屋灯光明耀下,竟英俊得有些晃眼。
他飞快地闭了闭眼,抹去那一瞬恍惚。
心里暗忖,所谓灯下看美人,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我欺。虽然早就知道发小长得帅,也曾偶尔听见有关对方的、女生们羞涩的悄悄话,或看见论坛上匿名时不再矜持的嗷嗷乱叫,但对方穿上合身的订做西装,在这样衣香鬓影的场合里出现,简直像是被突然开了几倍美颜,又加了个气质buff似的,简直让他这个看惯了对方的人,都有点晃神。
一路走到客厅最前面,程家老爷子正坐在沙发里和旁边站着、微微躬身做出恭敬状的一位中年人说话。
只是脸上神色淡淡,一点笑容像是画上去一般浅。
一转眼看见简家四口,程老爷子眼睛里陡然亮了,像是有一支魔术笔忽然把他脸上画出了笑容。
程老爷子随意跟旁边那中年人说了声,就直接扭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哈哈大笑:“宗彦,云来,你们可算是来了。”
他叫的是简爸跟简妈的名字。
简爸爸简妈妈连忙过去问候,送上寿礼,少不得还要说一些祝程叔松鹤长春,日月昌明之类的话。简泽平跟简泽安也跟着问候。
程老爷子挥挥手:“行了,你们这些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没必要拽这些词。来来来,泽平泽安,让我好好看看。”
说着把简泽安兄弟拉到跟前打量,说简泽平气场越发沉稳了,说听闻他几乎已经完全接手了公司,勉励了好几句。又看简泽安,笑呵呵说他长高了,还叫他好好读书。
简泽安听着程爷爷说,不时乖巧点头,待程爷爷说完,把手里的礼盒递上去:“这是我爷爷送给您的寿礼,他还在老家赶不过来,特意嘱咐我好好把礼物给您。”
“他那老小子,就是闲不住。”程爷爷笑骂,语气很是亲近,伸手接过礼物,又问,“我还真好奇他给我的什么?能现在打开不?”
“本来就是送给您的礼物,爷爷您随意。”简泽安露出最讨长辈们喜欢的灿烂笑容。
程爷爷顺手就把包装拆开,拿出了里面的小泥人,连同那个石桌棋盘小摆件一起摆在桌上,哈哈大笑:
“这是想着跟我下棋呢!他那臭棋篓子,等他回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着很是喜爱地把两个小人拿起来看了又看。
简家人跟程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又有别的宾客过来祝寿,他们就势跟程老爷子说了声,从主位这边离开了。
简泽安转过身时不经意瞥见他们来贺寿之前就站在程老爷子边上的中年人,对方竟然还在,哪怕程老爷子这么半天也没和他再说一句,也一直看着程老爷子,脸上带着过于热情的笑。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人有些眼熟。
简泽安悄悄凑近哥哥:“哥,边上那人是谁啊?就是一直看着程爷爷那个。”
简泽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皱眉低声道:“是俞家的家主俞光·敏。”
“俞?”简泽安一愣之下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俞越他爸吗?
他心里有些古怪:“他一直在程爷爷那边待着……而且看那个样子,怎么有点太热情了?”
热情是说得好听的,他其实想说,“谄媚”。
“俞家今年情况不太好。”简泽平取了两杯饮料,递给父母,然后又取了一杯递给弟弟,“前几年国内经济形势大好,俞家做进出口贸易,趁着这股东风一直扩张。这两年经济增速放缓,聪明人都知道该战略性收缩,他却想着玩金融,折腾基金。但你也知道越是经济压力大,国家现在越倡导发展实体,去杠杆,控制负债,尤其对一些当初盲目扩张、风险高、手续上有漏洞的项目进行严管,大浪淘沙,倒了一批私募公司、投资管理公司、金融中介之类的。俞家眼光有问题,折在里头好多资金,更要命的是那些手续有问题的项目牵扯出他的信用问题。这里头比较复杂,简单来说,银行信不过他,开始催债了。他家之前新建厂子,砸进去不少钱,这会儿来这么一下,资金链一下子就紧张了,还不上贷款,又因为信用问题,也不能借新还旧……”
简泽平说着又瞥了一眼那边的中年男人:“俞家这个信用情况,国有银行、城商行肯定都不会再给他贷款。他现在应该是想找民资银行。民资银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