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地下赌场的入口处, 两个人正面对面对峙着。
其中一个穿着赌场工作制服的男人神情紧张戒备得不行,相比较之下,另外一个就显得平和随意得多。
这样奇异的一幕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虽然是赌场, 但谁都知道这赌场背后是港口Mafia, 因此这里的秩序要比一般的赌场好上不少,也没几个人敢来这里闹事。
而眼下这局面就有些古怪了,说是闹事, 但那个混血长相的青年面色平静, 怎么看也不太像。但要说不是, 那名赌场的负责人员又干嘛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好奇的人不少, 但之中也有几个是知道真相的,他们大多是赌场的熟客,光是瞅见青年的侧脸,心里就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就算柴崎源生当时只出现了一天,但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难以计算。
这赌场就该在门口立个牌子,叫“金发与狗不得入内”!
赌客们在心里恨恨地想道。
柴崎源生自然不知道自己以一己之力连累了所有的金发, 他正试图说服把他看做洪水猛兽的松本, “我真的只是进去待一会儿, 你看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和别人玩牌?”
说着, 柴崎源生把自己身上所有口袋兜都翻了一遍,然而这个行为只得到了对方加重的怀疑。
“这个年头谁还用现金啊。”
柴崎源生:“……你就不能相信我是真穷吗?”
“我知道你穷, ”松本说,“但我更知道, 你进去之后, 穷的只会变成我。”
“……”
柴崎源生有些无奈, “我进去真不玩牌, 我就是希望能在你这里躲两天。”
港口Mafia里知道他住在哪的人太多了,不说别的,柴崎源生觉得云雀恭弥这一来,人事部部长的PTSD多半又要犯,所以出租房是暂时回不去了。
太宰治输给他的房子也还完全没收拾过,根本不能住人。思来想去,柴崎源生就把主意打到了赌场这里。
赌场这种典型的地下产业,会来这里的顾客几乎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熟客里都不乏一些一流的政治人物和军官将校。
这些人来这里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大大咧咧地摆出来,因此赌场自有一套帮顾客隐藏身份的机制,这对现在的柴崎源生来说正是最重要的东西。
松本紧盯着柴崎源生看了好久,似乎在评判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算了,”他最后终于还是松了口,“你进来吧。”
松本并不是忽然同情心发作了,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柴崎源生那天的事之后不久,松本几乎每天都在为新一季的财务报告头疼。虽然太宰治也和他说过不用担心大胆上报,首领不会计较之类的话,但松本仍然觉得他说的话是在骗鬼。
赌场一天的损失是没什么,但柴崎源生那天做的事无疑影响巨大,至少接下来赌场的收益少说也得减一半。首领要是这都不计较,简直是慈悲圣母转世了。
财务汇报那天也确实如松本所料,首领听完预计可能发生的损失,脸上倒还是在笑,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听得松本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是子.弹一下接着一下地敲着他的脑壳。
本着要遭殃不能他一个人遭殃的想法,松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喊出了罪魁祸首柴崎源生的名字,并试图将功补过要把柴崎源生抓来给首领赔罪。
然后情况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
先是首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古怪,然后房间里原本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最后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之后,首领才终于说出来两个字。
“算了。”
说实话,松本当时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松本不傻,基本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首领态度突然的改变显然和柴崎源生脱不了干系。
虽然搞不清柴崎源生究竟是什么来头,但偶尔给个方便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前提是,“你先给我保证你不